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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打了?”晏启山目光沉痛,一把接住她,密不?透风地搂在怀里,心也狠狠地沉了下去。一边轻抚她脊背,一边懊恼自己为什么要乱来,“对不?起,都是三哥的错。不?哭了好不?好?”
傅真摇摇头,哭着说:“哪里是你的错,明明是我缠着你。”
她不?想让三哥知道原她有?一个?那么市侩的母亲,为了钱是真的可以?卖女儿?。她宁可三哥以?为她挨了打。
晏启山抱着她心疼地哄了一夜。
翌日。晏启山给的合作条款诚意十足,王文静女士爽快地签合同,没再提离谱要求。
签后,傅真不?忍心让她就这么回广州,陪她在北京逛街了三天。
这三天里,她们像普通母女那样,一起游了颐和园,爬了长城,在王府井吃了涮羊肉、烤鸭、炸酱面、苏造肉,买了些伴手礼,还让傅真用拍立得给她拍了许多照片。说是要回去给大家看看,她女儿?如今可出息了。
登机飞广州前,王文静女士走?到了安检口前,又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傅真。然后犹豫再三,放软语气、神情恳切,托孤似的对晏启山说:“晏先生?,请你好好待我女儿?。在北京,她只有?你了。”
晏启山掀眼皮子?若有?所?思地睨她一眼,笑?答:“您放心。”
回三里屯的路上?,傅真往他车里放了首哥特金属《GohTheSin》,旋律神秘、阴沉、晦暗、优雅,歌词像一首绝望痛苦的哀悼叙事诗,和遥远的芬兰一样的冰冷苍白。
“随原罪飘逝?我迷恋你的香气,它让我不?住的颤抖?”晏启山听了片刻,皱眉失笑?,“真真,我怎么觉得这是一首华丽而声势恢弘的,中二病小黄歌?”
“……”他这是故意装不?解风情破坏气氛。傅真默默扭头不?理他。
车窗外,晚风里,钻石般璀璨的灯火缀满整个?北京城,恰似一个?华丽如幻觉的梦。
“又生?气了?”晏启山停下来,侧身伸手掰她肩膀,“这首歌很有?品味,我错了好不?好?”
伴随着一段低哑茫然的吉他失真音墙,傅真腮边滚下一行清泪。
“晏先生?,”她声音很陌生?,很淡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您从没想过跟我有?结果对不?对?”
他收起笑?容,静了一霎,语气无奈:“真真,你想我怎么回答你?”
第35章
回到三里屯颐和公馆,傅真边哭边收拾行李,要连夜搬回学校宿舍。
哄了半宿哄不好?,晏启山扶额满脸疲惫地坐在沙发里,差点睡过去。
这阵子他很缺觉。私募基金要控盘养壳,医药公司要筹备,耀莱地产要竞拍地皮……他有见不完的人,吃不完的饭局,应不完的酬。
每天连轴转奔波,几乎没有休息时间?,也不怎么和傅真做那事。
傅真见他走神,猛然想起他对杭州那位女DJ也是?这种心不在焉的表情,顿时更气了,走过去推搡他,要他起开,别坐着她衣服。
晏启山确实不是?故意坐在她那条梅艳芳同款Dior酒红亮片旗袍上。
他拖住傅真的手,但没什么力气,声音也很低,“别哭了好?不好??哥哥有点头疼,明天一定给你赔罪。”
傅真这才注意到,晏启山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冒,手上温度很冰。
仔细回想下,他最近其实状态其挺差的,人也沉默了许多。晚饭经常就吃几口。
而且,今天早上起来时,他脸色就不太好?。说话也有气无力,懒洋洋的。
相识以来,晏启山始终矜贵恣睢、英姿勃勃。她总以为,他永远不会累,不会病痛、虚弱、衰老。
“你生病了我?都不知道,”傅真慌了神,抱住他眼泪夺眶而出,“我?是?不是?很不懂事……”
晏启山抬手抚梳她脊背,咳笑了几声,“小姑娘家家有点脾气很正?常,是?我?没照顾好?你。”
傅真给他擦了擦额头,“你现在哪儿不舒服?我?载你去医院。”
晏启山拿脸贴着她手心,语气有点像撒娇:“我?没事,就是?吃不下饭,想喝点汤。”
傅真也知道,晏启山最不喜欢去医院,吃药挂水对他来说比杀了他还难受,还不如让他吃点滋补的。
“我?小时候生病就会给自己炖个蜜糖鸡汤,喝完就会舒服很多。你躺一会儿,我?半小时就好?。”
蜜糖鸡汤是?道快手汤,食材都是?现成的,傅真操作起来非常娴熟。
新鲜鸡翅根划花刀,拿滚水反复洗去血水,过冰水冰镇。
去皮胡萝卜和?花香菇切块,小块嫩姜拍裂,和?红枣、鸡翅根一起投入搪瓷锅中。
最后撒点盐,淋三大勺蜂蜜,开瓶矿泉水没过食材一小指节,开中火炖。
炖了十五分钟,傅真拿筷子扎了下鸡翅根,能扎穿,但骨头还带红,就把嫩姜挑出来扔掉,改小火又焖了几分钟,赶在鸡肉变老前关火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