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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他却……”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隐瞒。我质问过他,他却拒绝回答。”
小绒毛对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你弟当初不是威胁说再见到你就要拧断你的脖子吗?居然还给了你质问他的机会?变人形的附带利益可真是好得出奇,不怪所有人都趋之若鹜。
其实,白薇的弟弟,白家现在的掌权人,知道小绒毛在古教授身边,小绒毛并不感到意外。
因为白家每年都固定会给古薇任教的学校捐款,且每年都会从该校的毕业生中挑选优秀苗子进入白家的企业。
“优秀苗子”里包含了历史专业的学生,而近二十年来,古薇都是此校历史专业的门面。
作为与古教授形影不离了十年的猫助手,实际上小绒毛在此校、在历史学术圈里已小有名气。
只要白家的那位掌权人稍微看一下近十年有古教授露面的照片,那么便必然会看到与学术氛围不太匹配的奶猫小绒毛。
而假如那位掌权人对当年姐姐带给他看过一次的猫外甥稍微有点印象,则要把二者联想到一起,或者产生一点调查的兴趣,也不意外。
白家的兽形都是猫科,在辨识猫科方面有天然的敏锐,不至于觉得所有花色相仿的奶猫都是一个样。
只要那位掌权人当时正眼瞧了自己的外甥,就肯定会发现那外甥与古教授的助手长得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实际上,妨碍那掌权人确定小绒毛身份的可能反而是这“一模一样”。
因为小绒毛作为古教授助手在大型、留照片或视频的活动中露面,与它之前唯一一次出现在那掌权人面前已经隔了不短的时间。
无论是宠物猫还是兽人的猫形态,在这个时间差下都应该长大了很多,恰恰不应该毫无变化。
可这个问题,只要那掌权人看了不同时间、有小绒毛出场的照片就会意识到:这猫长不大、一直没变过,大概率有身体方面的故障,所以真可能是自己的外甥。
但即使是亲外甥又如何呢?
只是一个没有人形的、连户口都办不了的废物兽人而已,那掌权人显然没有认亲的打算。
正如小绒毛也没有。
小绒毛甚至没记住那位掌权人、自己壳子的亲舅舅的名字。哪怕它已经看过很多篇有关那掌权人的报道。
小绒毛:其实没记住主要也是因为那舅舅的名字有点拗口。我只记得是带草字头的名。还是跟着学生们叫他白掌权人、白金主好记。
在古薇的不断布置作业中,小绒毛已经烦透了背书——学历史和学语言一样,不背书是不可能的——遇到能不背的复杂名字,小绒毛自然就欢快地不背啦。
白薇说完了自己想说的,期待地看着小绒毛,说:“跟妈妈回家吧。妈妈现在有能力养活你了,你已经不用再辛辛苦苦地当别人的奴仆了。”
小绒毛略微歪头:“奴仆?你是这么理解我这份工作哒?”
白薇:“我很尊重古教授的学术能力,但我仔细看过,她在有了你当助手后发表的研究成果,从来没有署你的名字。顶多只在感谢名单中提到过你,而且是叫你‘小绒毛’。”
小绒毛:“干嘛要署我的名字?我又没有参与她的研究,除非你把她给我讲课也算作‘参与’。而且不叫我‘小绒毛’要叫什么?我的名字就是小绒毛呀。”
白薇强忍眼泪:“我给你取了大名的,我告诉过你。”
小绒毛:
“不能变人形的兽,用大名做什么?向全天下宣告我是废物兽人吗?”
“既然你看了古教授著作的所有署名、感谢名单,难道你没有顺便发现古教授从未公开提过我其实是兽人吗?”
“外界很多人都以为我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宠物猫。他们甚至不知道我会说人话、识字。”
白薇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低声吼道:
“你明明就是兽人!”
“你继承了白家和邢家的基因,你天然就具有化出完美人形的潜力。”
“你只是,需要找到刺激你化形的方法。”
“只要你能化形一次,之后一定可以长时间维持完美人形。”
“一定可以。”
守护者王护显得有些焦躁,他似乎很想对小绒毛大吼、要求小绒毛乖乖听白薇的话、不要再惹白薇难过。但因为白薇拦了拦他,所以他终究没有插嘴母子交流。
小绒毛看向因为到了吃饭时间而从书房走出来的古薇,口中则对白薇说:“看来你的想法和十年前一样。我亦然。我依然不觉得当野兽、当宠物有什么可耻哒。”
白薇的表情近乎崩溃,而古薇却心平气和地问:“这两位客人晚餐要留在这里吃吗?”
白薇摇着头看向古薇,说:“不。我,我想带走邢绒。我是说,小绒毛它真正的名字其实是邢绒。我想带走它,给它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