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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世子,你的伤要紧!”侍卫们拦着他不放。
心脏裂开般的疼,滚烫的鲜血似乎从胸口流了出来,裴禛抹了一把胸口,没有血,可这撕心裂肺催心肝的疼怎么回事?
略动一下,都疼得全身一阵阵抽搐,根本喘不上气,想扯开嗓子喊一喊,肺却要疼炸了,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裴禛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哦,原来被人挖去心肝是这样的疼法啊。
都不回头看他一眼。
不甘心,是在是不甘心!
裴禛挣扎着站起来,推开众人扶他的手,一步一步向前。
“世子!”有人拉着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很是耳熟,“快回临潼,王爷发现公主了!”
公主,什么公主?
裴禛转头看来,眼前是一个年轻的姑娘,肤色略黑,已是急得快哭出来了。
是他留在母亲身边伺候的白瑛瑛。
神智一点点回来,他惊愕极了,“你说什么,母亲怎么了?”
“我哥在长安南郊发现王爷的车驾,直奔牛头村去的,不知道谁泄露给王爷的消息。”白瑛瑛急急道,“快回长安,永不了多久王爷就会查到公主在临潼的处所。”
裴禛的心猛地一沉,望了望苏宝珠离去的方向,强忍着胸口的疼痛翻身上马,“启程,去临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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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房里水气氤氲,苏宝珠躺在浴桶里,温柔暖热的水包围着她,本是十分惬意的事,然而目光触及肩头胸前的斑斑红痕,不由一阵憋闷。
“宝珠?”屏风后现出一道高挑的人影,“你泡了半个时辰,空着肚子泡澡,时间不要太久,当心晕过去。”
苏宝珠低低应了声,抬腿迈出浴桶。
换好衣服出来,李蕴玉已坐在桌边等着她,桌上摆着汤饼、龙凤糕、馄饨、酱胡瓜等等,都是她爱吃的。
苏宝珠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李蕴玉把她抱在膝头坐下,轻轻拥着她道:“对不住,我来晚了,让我的姑娘受了委屈。”
他不说“委屈”还好,一说“委屈”,苏宝珠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被裴禛掳走这些天,她是一滴眼泪都没掉,偏偏看见了他,就想哭得不得了。
她抱着李蕴玉的脖子,“裴禛越来越疯,一会儿笑嘻嘻特别温柔体贴,一会儿就暴戾得像要杀人,我都要吓死了。”
李蕴玉一下一下温柔地抚着她的背,“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以后再也不会……”
他的声音突然抖了一下,胳膊也慢慢收紧,“都怪我,明知道裴禛对你心怀叵测,还因所谓的‘清白公平’去坐大理寺监牢,我太大意了,太轻敌了。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是我的错。”
“怎么能怪你?我也不该一时得意忘形,连个丫鬟都不带就在宫里乱跑,更不该因为裴禛先前的收敛,就对他放松警惕。”
苏宝珠抽抽搭搭的,“你亲亲我好不好?”
李蕴玉吻过来,温柔而小心,好像手里捧着的,是世间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细细吻着她的唇,她的脸颊,她的肩头。
那些痕迹他肯定看到了,为什么他不问她和裴禛发生没发生?苏宝珠张张口,“你怎么不……”
李蕴玉抬眸看着她,眼睛就像晴空下的春水,温柔而澄澈,澄澈的眼波中只映着一个她,深情而专注。
苏宝珠突然就觉得没有问的必要。
他爱她,她也爱他,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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