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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司礼监格局有变乱人心绪,陈诉对这张桌子常日殷切,事因又是她久年执罔此生必成之事。陈诉心思再谨敏,也挡不住自然而然会发生的事叫人心思松弛。
祁聿眼睛弯起,眸底精光暗藏,指尖轻轻蹭着手中杯壁的花鸟浮雕线条。
“如今我同老祖宗住一屋,他哄我都来不及,怎会惹我心焦。我说了,老祖宗知道你有,没找你问罪是不需要......”
“你若不信去问便是,就是你去请罪,没顿好罚出不了门。”
不提‘没人’知,提了便是逾越犯禁。私藏上位者罪证,陈诉也挺胆大。
祁聿继续哄道:“此物给我,老祖宗惩戒我替你受。你知道的,我挡的下。”
是,祁聿能。
他人恣意狂傲,行事无忌不拘,可从未出过诳言。
这种人生大赌不加码,如何成最终赢家。
即便最后老祖宗活着,没了祁聿这个盼头、兼他年岁长,这个内廷他也叱咤不了几年。
不过是最终他被踹下提督之位,只要还在内廷,就能翻身。
他再看眼赵氏合青白的脸。
祁聿敢当着掌过兵权、秉笔之身赵氏合面前说出这事、不藏掖,看来老祖宗是真知晓了。
老祖宗也是要同祁聿赌一局生死来求人心。
两个顶聪明的人,终局却是这般荒唐的因由,简直顽笑。
祁聿特意当着人面说也是真心求他手中之物。
陈诉垂想片刻:“我要陆斜、跟太子身旁徐大伴两条性命换。”
若老祖宗死了,此朝他能自己安坐。可若他日改朝,太子登位后最容易攀高司礼监掌印的人却是出自东府的陆斜,或共同随身伺候的大伴。
陛下眼见年尊,他也要为将来考量一二。
这两人名字叫祁聿轻愣。
刘栩不会将弑君之事同除她之外的人轻言,她灼目看两眼陈诉,祁聿浅先赞陈诉一声远见,连改朝威胁也想到。
祁聿略微掐眉,想也不想朗声道:“好。我替你杀他们,你将东西给我。”
了了几句便将司礼监翻了个,赵氏合横眉怒目看桌对面,对面两人均没将他看进眼中。
他那一声叱咤也无人在意,赵氏合气息陡然翻转,手中文书捏烂一本。
陈诉重新钩过笔,清淡看向对面,对赵氏合种种外显情绪不以为意。
“赵秉笔虽在桌上,但你确实不够看。前
方杀敌与内廷不是一回事,你才回来半年,这里谁能用谁不能用、谁是谁管辖阵营你尚未弄清,有何能力插手变局。”
“今日的话你便是一字不漏告知老祖宗,怕是他老人家也懒得你。祁聿真怕的话,方才就不会张口。”
“我不怕,是因祁聿在前,要死他先死。”
祁聿白陈诉一眼,回自己位置上捉笔,从桌面钩起已经誊录好的文书开始批看,全然不管陈诉废什么话。
今日目的达成,此刻她心神愉悦,好得不能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