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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门前石阶、支着手肘提声:“要入年了,我想给老祖宗写篇祝年赋词,去太子私邸不远处的墨远书斋给我买扎梨花银粉,走西华门,那边近些。”
随着唐素走近,她的音调也有所缓低。
“给翁父的惊喜,别告诉任何人是我吩咐,就说今日是你休沐出宫。”
她从袖中取出私印,唐素乖觉跪在腿旁伸出掌心。
将东厂印信盖上一枚,散腔:“去取一百两,多得自己存银铺或买点私物把玩。”
“是,谢秉笔厚赏。”
唐素小心翼翼虚起掌心空握,生怕印信模糊便向东厂支不出银子。
起身之前他猝然又垂近身子,轻声探问:“秉笔怎得要搬进老祖宗屋内。”
她一夜未睡此刻头有些晕胀,屈指顶顶额角。
“老祖宗忍乏了,我不想吃苦,主动投去还能回圜。”
“快去吧,老祖宗该要从御前回来了,晓得就不惊喜了。”
唐素想着老祖宗前夜‘杀’陆斜,至今还在御前受陛下前朝磋磨,一日一夜未回司礼监。
祁聿这样说那今日必然是要了结,老祖宗该归位了。
“是,奴婢这就去。”
唐素离去,祁聿仰眼灰蒙蒙的天,漫天云雾瞧着似要下雪。
她指尖点点石阶,若有所思的写了下‘祁聿’,随后起身往更鼓房值宿间去。找人去西华门将唐素拦一拦,给陆斜唱台戏,点一点他如何救自己。
且眼下只有他能救,也能为她的刃上块好的磨刀石,日后杀刘栩的时候更锋利。
刘栩能改朝不死在新君手上,可他的罪证就是从‘新帝’箱匣中流出见天呢?
还好陆詹事一家死绝只余留了陆斜这么个不人不鬼的儿子。
陆斜跪求过去,太子看在先师份儿上、先师遗‘子’,他今日以命相胁换上十张御批空签,于太子而言算得上简单......
这一夜陆斜有心疼她吧、可怜她吧、悯惜无措吧。
那陆斜就握着她的性命去救她。
方才她将自己性命递出去,在陆斜眼中她算‘死’一次,一命抵一命,陆斜怎么都能平怨。
太子换收了她的状,陆斜性命也在她手。
她随时可举发太子御批空签与朝中发下数目不对,一番搜索,太子想自保,就要将‘罪魁祸首’的陆斜推出来。
她与陆斜彼此手握彼此性命,这下才能共存。
太子同时拿了她与刘栩性命,也叫她反捏了太子半条命。
算来算去平个账,还叫她更胜一分刘栩。
早知陆斜能如此作用,该叫他在更合适的时间发现自己身份才是,这回糊里糊涂的发生差点没圆上。
祁聿静思又将脉络理一遍,掐算着西华门热闹跟陆斜跑去东府换签文的时辰,正巧在陆斜赶回西华门时到场。
她看眼陆斜潮红面色,一身下等职袍缩在一处门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