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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聿疼得朝后抽搐,唐素一把扣住他肩胛怕他朝后跌,瞧着血可见的在减少。
“雷击殿顶与您何关,便是陛下降罪也到不了您身上。”
哪里是这,这需要刘栩尊口求情?自己几句都能度得圣心为自己开罪,她自残自伤当得换取等价搏命。
毕竟一刀偏了,她跟死没区别。
祁聿也不同他多言,“你刚从宫外回来,街道上可有流言了?”
唐素从桌面取过绷带开始包扎。
点头:“有。”
祁聿晦目敛眸没叫唐素发现,暗暗牵唇。
装作不知地问:“宫外说的什么。”
唐素手上动作一顿,失力令人疼了下,祁聿倒嘶口气:“轻点轻点,疼是真疼。”
他将目光重新放祁聿颈上,‘不以为意’道:“疼您还给自己一刀?奴婢方才瞧您很是果决。”
那是半毫犹豫都未曾有。
“跟命比起来,这一刀当然不算什么。”
祁聿催遍嘴:“宫外传什么呢。”
那等大逆之言他根本不敢张口,都不知道京中老百姓是何如敢传的。
唐素气息稳稳,嗓子涌得慌一股接一股。
垂眉细声:“天地不仁;君主受奸佞所祸,天降神罚。这话还是从上林苑监传出来的,说是有片林子一夜脱皮,从树心里长出这两句;两个棚的牲畜身上绣出这话。”
“兵马司的人已经将负责这几处的人尽数拿进刑部,以国体天威受折、摇唇鼓舌乱法滋事锁的。”
祁聿面上深起来,天灾说天地不仁是说得过去......
“奸佞?看来如今朝廷要推个奸佞出来顶罪了,那是前朝出,还是我们内廷出?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如此挑唆朝廷。”
冷笑:“树里长字、畜牲绣话,这不是神罚,这是人祸。”
唐素听他冷腔戾声,身上阵阵滚寒,膝头自动打弯只想往地上跪,嘴里只想吐‘是是是’。
看唐素越来越塌的肩,祁聿右手示意直起身。
“你一会儿去刑部坐记,今日叫兵马司跟问刑的大人拟个奏疏拿回来,我看明日去不去。”
“五城兵马司跟锦衣卫加队人巡城,这等逆言不能往趯台去,能毙在我们手上最好,扰到皇爷面前......”
唐素突然发觉祁聿颈子这道伤有些用处了......真是先见之明。
这事不可控,若真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闹大,秉笔是要亲去趯台跪呈。但凡晚几日划拉口子,就暴露刻意讨饶嫌疑。
这苦肉计真是妙啊。
他不禁感慨两句:“是。”
这边包扎好,祁聿左手也递出去,“一道帮我换个药再去,太医院上药盯我眼色利害,简直糊弄敷衍。”
“真不知后宫他们手下病症是如何好的,怕都是本尊底子硬扛过去的。”
这骂的又好听又脏。
唐素缓缓拆开他手上绷带,放松了语气:“奴婢也看您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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