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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奉恕吃力一推王修:“你出去,你快出去。谁知道我这病传不传染……”
王修不动,坚定搂着他,心绪渐渐平複,用手胡乱一抹自己的脸,不害怕了。不就是出花?精心伺候着,老李还能过不去。一样的,出了花,以后也再无忧虑,福寿绵长。
敞轩外站着的人影一揖:“朱氏一族,感激殿下大义。”
王修肿着眼睛往外看,朱大夫眼睛红着,低声道:“王都事,容我再看看。”
王修放平李奉恕,等朱大夫诊脉。
他看着昏昏沉沉的李奉恕,轻声道:“大晏不能没有摄政王,王修不能没有李奉恕。”
李奉恕躺着,好像是笑了。
王修瞧不见他满脸红疹,还是觉得哪儿哪儿都好,一睁眼,还是一样丰神俊朗。都觉得老李长得兇,其实才不兇,是威严。
为王者该有的威严,与宽厚。
摄政王种痘症状兇险,鲁王府封锁消息。皇帝陛下回宫,朱大夫叮嘱富太监皇帝陛下不能受风,富太监心惊胆战:“殿下真的出花了?”
王都事坐在敞轩里,还没有出来。
富太监握着朱大夫的手,他不能言明大晏的江山社稷其实还躺在敞轩里。富太监曾经轻视摄政王,后来恐惧摄政王,现在他却害怕摄政王出事。
他记得摄政王把皇帝陛下架在肩上看海图,阅军队的画面,摄政王一肩扛起大晏万里河山。摄政王倒下,神州……陆沉……
“殿下真的出花,能有几成把握?”
朱大夫横下一条心:“大约只有四成。”
富太监惊恐:“要不要叫太医院来?”
大奉承跟在后面,轻声道:“殿下吩咐了,不要惊动人,这事儿能压多久是多久。”
叫谁来也没用。一旦出花,神仙都没办法,只能自己熬。富太监知道那滋味,生不如死。
皇帝陛下哭着睡着,富太监抱着他上銮驾。临走前,富太监深深地看一眼鲁王府古朴肃穆的大门。
天佑大晏,天佑摄政王。
十二卫全部上街,戴着面罩手套,沿街巡逻。吴大夫把延安府的经验总结起来详细陈述,京城照做。人群不得聚衆,无事不要上街走动,人人都必须戴口罩,太后下懿旨,命令司礼监治下尚衣监统领京城裁缝赶做夹药口罩,送往京营。天花病人统一处置,京畿一处皇庄,京城中一处养安院,宫内重金聘用出过花的人进去照料病人。
出过花还幸存的人,毕竟是少,大部分都有些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