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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阳光,耀眼光明,充满温和宁静的韵味,照在他们的身上,拉扯出两道重迭在一起的身影。
贾琮问道:“你离开金陵时,不是腰身还有些不灵便,如今都好结实了,就做这些活计?”
邹敏儿微笑着,在他面前纤腰款摆,灵巧的转了一周,裙倨随风绽开,宛如睡莲瞬间迎光开合,俏美夺目。
“我出京之时,张大夫说我已痊愈,只是卧床将养太久,身子未免会有些僵直,平时多做一些轻松的活计,活动开腰身就好了。”
贾琮看到那个洒水的小丫头,站在邹敏儿身边,好奇的看着贾琮,相貌清秀腼腆,一团孩气。
“这小丫头是那里的?”
邹敏儿笑道:“这是姑苏分店刚买的丫鬟,名叫双荷,是金陵的曲掌柜特意交代,安排过来服侍我,你见了曲掌柜帮我谢谢人家。”
贾琮想到那晚和曲泓秀对饮,自己对邹敏儿上心,她还抱怨自己爱招惹姑娘,但终究还是心软,自己没想到的,她都帮自己想到了。
当晚贾琮便住在邹敏儿院中,吃过晚饭,已是夜色低沉。
龄官带着双荷收拾过碗筷,看了贾琮和邹敏儿一眼,便拉着双荷出了正屋。
她知道自己和三爷走后,就剩下敏儿姐姐一人在姑苏,以后见面怕是不容易,他们一定有体己的话想说的。
正屋里邹敏儿看了贾琮一眼,脸色微微红晕,从床头拿了件做了一半的长袍,在贾琮肩头比对。
“你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着,我想帮你做件衣裳,以前我也没做这些,手工必定不讲究,你可不许嫌弃我。”
贾琮笑道:“怎么会不讲究,我看着就很好。
我虽不知什么时候再来江南,不过鑫春号在姑苏有飞羽信站,你多去走动,有话想说就给我传信,二三天我就能收到。”
贾琮见她脸上带着笑,拿着那件没做完的长袍,围着自己前后比对,倩影围绕,绵软醉人的芬芳,缓缓包围着他。
莹黄的烛火下,她娇美的脸儿异常动人,弯曲翘起的睫毛,在眼帘处投下静谧的阴影。
她笑道:“好像袖子还长了一点。”
贾琮见她拿了剪刀和针线,便在烛火下操持起来,贾琮便坐在一边看着她忙碌,如同凡间寻常普通的小夫妻。
夜色深沉,轩室静谧,
他们都清楚,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明日就会各自东西,从此远隔千里。
贾琮见多了晴雯给自己操持针线,他看出邹敏儿缝制衣裳的动作,相比要生涩许多。
“哎呦!”
邹敏儿低声娇呼,左手食指不小心被扎破,沁出一颗晶莹的血珠。
贾琮想到她微有些笨拙的针线动作,心中微微有些心酸,抓过她的手掌,将戳破的食指放在口中。
当初邹敏儿重伤欲死,连解衣换药这等亲密之事,都是贾琮亲手做的,两人之间早就没了矜持和隔阂。
在旁人看来过于暧昧的动作,他在邹敏儿面前做得顺乎自然。
纤手如玉,指尖柔润,似乎蕴含着难言的情愫。
他抬头看到邹敏儿眼中泪光闪动,满脸羞红的看着他。
那一晚,她在灯火下忙到月上中天,把那件手工并不顶尖的长袍改到合身,贾琮也在正屋中陪了她一整夜。
半夜时龄官起身,发现给贾琮准备的厢房,一片黑暗,主屋灯光却还亮着,窗格上有两个依稀相依的人影。
她突然有些脸红心乱,又跑回自己房间蒙头睡觉。
第二天清晨起身后,邹敏儿服侍贾琮梳发穿衣,又把那条当年紫云阁选来的虎纹玉版革带,系在他的腰上。
和煦明亮的晨光照进卧室,她发髻上那支梅花点翠金簪,反射璀璨晶莹的光华,似乎时间也将要停止。
世间缘法万千,譬如朝花晨露,虽有刹那芳华,但终究时光稍纵,来不及孕育生长,该走的终究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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