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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见王熙凤虽话语平易,但言语之中却有掩饰不住的欣喜得意。
……
对于荣国府这些破事,贾琮是没兴趣理会的,便随口说道:“二哥是长房嫡长子,子承父业,这是正理。
等承袭了大老爷的爵位,也就接过了荣国家业,到时二嫂要比现在更操劳费神了。”
贾琮随口一言,却听得王熙凤十分受用,要不是灵堂肃穆,她有所忌讳,只怕就要笑出声来。
心说琮老三这官面上的人物,说话就是不一样,张口就来,里外还都透着体面。
王熙凤说道:“瞧三弟这话说的,都是一家子人,再操劳费心,不也都是应该的。
你二哥不像你怎么有本事,靠这自己冲锋陷阵,就能挣来世传爵位和一份家业,他也就能沾沾祖宗的光罢了。”
贾琮见王熙凤言语中都在志得意满,心中虽不以为然,却也不好去说破。
贾赦盗运辽东失窃火枪,牵扯金陵火枪私造工坊,牵连的罪责着实不小。
嘉昭帝只是利用贾赦之死,来阻止太上皇为自己赐婚,这才暂时贾赦罪责隐忍不发。
前事了结,秋后算账,以嘉昭帝的心性谋算,贾赦的爵位想要顺当传袭,只怕不会那么容易。
……
一直到这天下午,正赶上灵堂无外客祭奠的空挡,贾琮才见贾琏进了灵堂,虽换了孝服,但身上却又一股酒味。
贾琏似乎心情很好,上前对贾琮说道:“三弟今日辛苦了,愚兄今天去宗人府办事,耽搁了不少时辰。”
贾琮微微皱眉说道:“二哥,如今我们在孝中,你怎么可以饮酒。
这些日子祭奠的外客频繁,人多嘴杂,你是荣国世子,要是话头落到别人嘴里,可是要生出不是的。”
贾琏听了神情有些尴尬,说道:“三弟说的有道理,只是今日去宗人府办事,遇见五品经历郑裕抒,彼此相谈甚欢。
三弟你是知道的,大老爷这一去,宗人府要销名续爵,这也我贾家紧要关头,以往大老爷在宗人府也没留下人脉。
我和那郑裕抒相处融洽,自然不好错过这缘法,以后也多个耳目,便托他代为留意宗人府之事,既托了人情,总要吃请熟络一番。
不过愚兄知道大孝在身,不敢多喝,郑裕抒也知道因由,并未劝酒,大家不过酒菜为佐,叙叙世家之意罢了。”
贾琮倒是听探春提过这个郑裕抒。
当时自己还在辽东,因立下鸦符关大捷首勋,郑裕抒得了忠顺王派遣,到贾府和贾母磋商改立世子之说。
据说郑裕抒也是宗室贵戚之后,同为贵勋之后,七绕八拐之下,还真能和荣国府论上世家之情。
贾琮说道:“即便是如此,这个当口二哥也要谨慎仔细些,如今正好没外客,二哥快去梳洗一番,去了酒气,免得等下见人落了口实。”
贾琏笑道:“还是三弟想的周到,我先去料理一番就来,三弟再多劳累一会子。”
贾琏去了两盏茶的功夫,才施施然回来,换了衣服,梳过头发,身上酒气全消,挥手让贾琮赶紧回去歇息。
贾琮走之前进了后堂,见迎春、黛玉、探春都还在,王熙凤却带了平儿去处理府上杂务。
迎春见黛玉跪了许久,怕她身子弱经受不起,便让贾琮先带黛玉回府,自己和探春等王熙凤返回,再回去稍坐歇息。
……
宁荣街,伯爵府。
贾琮和黛玉走过两府夹道的风雨游廊,进了东府之后,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
东府之中秋阳明媚,树青花香,西府丧仪带来的压抑沉闷,一下得以消散,心情也变得明朗起来。
一场跌宕的赐婚风波,居然以这样的变故而结束,对贾琮来说也是如释重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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