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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翟达不知道第多少次,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笔记本和怀表,什么时候彻底给我?”
理不清,就直奔主题。
四本笔记,一直在两人之间传递,归属权上只差许学军一个口头承诺,那怀表倒是许久没见,已经被许学军收好了,不在那个抽屉里。
许学军砸吧了一口烟:“我说了,等你达到要求的时候。”
翟达强调道:“可我大后天就走了。”
“那就看你自己了你要是没信心,可以多努力,再做一个构件出来。”
“你测都没测完我觉得这个就可以。”
许学军锤了锤肩膀,发出了呻吟:“老了不中用了,今天实在整不动了。”
“那我去测。”
“你又当选手又当裁判啊?”
又是一番无意义的拌嘴,翟达只能拍拍屁股走人,明天再来。
工坊里又只剩下许学军一个人。
老人起身捶了捶腰,然后收拾起卫生来,将翟达散乱的工具归拢到原有的位置,把三花猫的食盘放在角落不碍事的地方,最后将翟达留下的可乐空瓶子,扔进了垃圾桶里。
年轻人总是不爱收拾,因为他们更愿意将时间花在改变而不是复原上。
可老人总是喜欢收拾这收拾那,因为还能将一切复原成本来模样,就已经很庆幸了。
最后许学军拉下卷闸门,将自己锁在工坊内。
路过那台测量仪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其实刚才,已经有结果了。
结果就是无论测量多少次结果都是30um左右也就是三丝。
这意味着,精度可能已经超过了这台仪器的水平
考题是他出的,规矩是他定的只是如果今天就揭晓这个秘密。
总觉得那小子明天就不会再来了呢。
许学军回到自己的卧室,那间被数个书架围住的狭小房间,由于翟达频繁出入借书,这里的布局和摆放也变得与平时不同。
许学军暂时没有将其复原的想法。
躺在床上拿起一本书,正是于立华的金工笔记,(二)、(三)、(四)都在翟达那边,他这本是(一),也就是翟达最早获得的那本。
也意味着
这是一件装备。
许学军翻看着那些对他来说非常初级的内容,却津津有味,可能看的并不是上面的技巧,而是上面那熟悉的笔迹
渐渐地,许学军似乎睡着了。
————
许学军睁开了眼,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小房间里
一个高大枯瘦的身影,背对着他,在前方昏暗的台灯下书写。
许学军心脏漏跳了一拍原来是梦啊
他走向前,想看看那个人的正脸,却发现无法做到,只是不知为何,似乎能离得很远“看见”对方写的什么。
在梦里,这很寻常不是么。
“学军,见字如面近来可好?”
“我总能听人说起你还在东阳县内,甚至已经有了家室,但我已经老了,不常走出这扇门,一晃已经许多年没见过你了。”
“我其实已经没有责怪你了可你也从不来看我”
梦里的许学军,瞬间感觉有一柄大锤,沉重的敲在了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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