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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王宗实破口大骂:“叵耐杀人的田舍汉,丢了凉州还好意思提收复!”
天知道他为了让索勋入主凉州,耗费了多少钱粮。
如今赤水军作乱不过两个多月,凉州竟然就丢了。
且不提他损失的钱粮,单说陛下会如何看待自己,这就让王宗实心中恼怒。
“进宫,我要将此事告诉陛下!”
王宗实交代一声,随后便不得不硬着头皮在喜庆的元日这天,入宫告诉皇帝这则坏消息。
一个时辰后,当王宗实跪在紫宸偏殿外,硬着头皮将凉州丢失的消息告诉李忱后。
坐在偏殿内的李忱忍不住剧烈咳嗽十余声,安静片刻后才开口道:
“凉州既然丢失,那就暂时不用着急收复了。”
“眼下先把安南和濮州的事情解决再说,此事你派人转告诸位相公。”
“臣领谕!”王宗实连忙应下,随后缓缓站起身来。
在他起身离去后,偏殿内的李忱才顶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在马公儒的搀扶下走到窗边。
“陛下,凉州真的不收复了?”
马公儒刚才可是听到了一切,心里忍不住有些惋惜。
李忱闻言瞥了他一眼,缓缓道:
“等朕渡过此关,收拾了安南与濮州的土蛮、叛军后,再动兵收复凉州也不迟。”
“稍后你草拟一封圣旨,派给西川的夏侯孜和东川的崔慎由,让他们加修关隘,小心提防南诏。”
马公儒闻言小声道:“陛下,您是担心南诏……”
“嗯!”李忱应下,眉头紧皱着看向窗外被扫雪干净的大明宫:
“若无南诏挑拨,黔中道獠人和安南的土蛮,为何会在此时作乱?”
“无非是看本朝烽烟四起,想着趁火打劫罢了。”
话音落下,他将手从马公儒小臂上拿开,仿佛恢复了生气般走回桌案背后,埋头处理政务。
倒是在他埋头理政的同时,距离此地千余里外的广武县城却十分热闹。
元日过后,广武县城外上万身穿冬衣的兵卒正在绕着广武县城慢跑。
远处,三千余精骑也在训练马术,磨砺武艺。
这种时候,一伙轻骑从南边五泉方向疾驰而来,经过检查后走入南门,进入城内。
相比较当初,如今的广武县在去年被扩大了三倍。
饶是如此,城内屋舍依旧拥挤,许多百姓甚至在空地上搭建帐篷,在帐篷内起居生活。
轻骑策马越过他们,直奔广武县衙而去。
不多时,急促的脚步声便在县衙内堂响起。
“节帅,东边的事情闹得不轻啊,北边凉州也终于丢失,朝廷又加税了!”
曹茂急匆匆走入内堂,不多时便见到了刘继隆,以及坐在内堂里与刘继隆喝茶的张昶、窦斌、马成等人。
“娘贼的,凉州终于丢失了!”
“东边的事情?”
“王守文那伙乱兵还没被剿灭?”
堂内,马成率先开口询问,而曹茂也在走入其中,将军情交给刘继隆后,绘声绘色的与众人讲起了东边的事情。
从临川之战讲到王守文走入河东,再到正平惨败,临汾大捷,走入魏博,死守濮州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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