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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乘一车的另外两名副使深以为然,而杨知温也暗叹这不是件好差事。
自他被调入京中,便一直做些闲散事情,曾经的上官封敖也是如此。
如今至尊交替,他才花了些钱帛与人脉,擢升为了礼部员外郎。
不曾想刚刚上位,便被派了出使南诏,向南诏告哀的差事。
当然,更倒霉的事情在于,他才刚刚进入南诏境内,便得知了南诏王劝丰祐病卒的消息。
对于大唐来说,南诏王劝丰祐并不好对付,他出兵劫掠西川,攻入成都外郭,劫掠经书、玉帛及子女、百工数万而去。
自此之后,南诏纺织技艺与中原齐平,更不要提冶铁及制甲等工艺了。
尽管劫掠成都后,劝丰祐与大唐议和,并保持了近三十年的明面和平,但私下与大唐的争斗却并不少。
劝丰祐常常挑拨大雪山(大凉山)、安南蛮及黔中诸蛮与大唐的关系,以至于西南小规模的冲突一直没有停下。
除此之外,就杨知温进入南诏所打探的消息来看。
劝丰祐虽然与大唐停战讲和,但却并没有停下扩张的脚步。
西南的骠国、真腊、扶南、林邑等国都遭到了南诏的入侵。
如今劝丰祐死了,对大唐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毕竟南诏南边诸国基本都成为了其附庸,加上劝丰祐屯兵拓东城(昆明),说不准就要入侵大唐。
“多事之秋啊……”
杨知温长叹一口气,而此时车队也来到了护城河的石桥前。
杨知温走下马车,摆在他眼前的是南诏国国都阳苴咩城。
阳苴咩城的规模尽管不如长安、扬州、成都等城,但放在大唐也算是大型城池。
石桥对面,南诏百官正在官道上迎接杨知温,而官道两旁则是站着不少富贵者。
南诏以绯、紫两色为贵,根据所立功劳的大小,官员服饰也不尽相同,有特殊功劳的,则全身披波罗披,次则仅胸前背后披,再次则仅在胸前披戴。
百姓穿麻、而富贵者则穿绫锦,辫两股头发为髻,在髻上和耳朵上都有真珠、金贝、琥珀点缀。
杨知温将目光投向百官身前七人,这七人形象各不相同,年纪从三十到五十不等。
“南诏清平官董成,参见天使……”
一名五旬左右,官话说的十分标准的南诏官员上前作揖。
在他作揖过后,他身后的南诏百官们也纷纷作揖。
清平官,这是南诏国王以下的最高行政官员,有坦绰、布燮、久赞之分,共六人,相当于大唐的宰相。
董成能站出来说这话,说明他是群相之首,而他身后那六人,应该是其余五相及大军将。
南诏有大军将十二人,地位与清平官相仿,在内则每日与王商议国事,出外则领兵任节度使。
清平官出缺时,以大军将递补。
“见过清平官,敢问王在何处?”杨知温恭敬回礼。
“王在五华楼设宴,请天使上车,由我等带路前往。”
董成是昔年南诏国师郑回的徒孙,同为被南诏从西川掳掠的汉人后裔。
郑回本是河南相州人,于天宝年间举明经,任西川西泸县令,期间为南诏所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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