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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摩离有些后悔他前面说能守三天的鬼话。
“好!”张淮深转头看向陈靖崇,目光灼灼:“这二十台投石机就交给你了。”
“缺少石头你调民夫寻找,总之我不希望他们停下,要尽快拿下番和城!”
“末将领命!”陈靖崇郑重作揖。
很快,经他之手完成调试的山丹投石机开始发作。
十台巨大的山丹投石机经过兵卒和民夫的协同下开始了它们的咆哮。
随着机括的巨响,沉重的巨石如同脱缰的野兽,划破天际,携带着死亡的命令飞向番和城。
每刻钟数十块巨石如陨石般落下,大部分砸入城内,少量砸在城墙上,发出沉闷而震耳欲聋的轰鸣。
“嘭——”
“额啊!”
“救命!救命!!”
“我的腿!!”
城内,屋舍在巨石的无情打击下接连崩塌,尘土飞扬,瓦砾堆中伤者的哀嚎声此起彼伏,绝望而凄凉。
城墙上的士兵们眼看着那片片龟裂的城墙在巨石的撞击下愈发脆弱,每个人的心都像被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恐惧与无力交织在他们的眼神之中。
相比较旷野的厮杀,守城才是最能考验士兵心理素质的战场。
随时有可能落下的巨石仿佛在所有人头上悬挂着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
当投石机开始发作,原本还在城楼前耀武扬威的摩离,此刻已经躲到了城墙之下。
马道上,甲兵与奴隶纷纷趴在女墙背后,哪怕女墙无法阻挡落石。
时隔七十年,番和城再度遭受了比以往任何战事都要猛烈的进攻。
倚靠女墙的甲兵、奴隶冷汗直冒,他们的脸上浮现惊恐与绝望。
然而在城外,陈靖崇他们却冷酷而熟练地装填着巨石,一次又一次地投出巨石。
面对遭受落石的番和城,他们心里没有一丝波澜,脸上更是透露着兴奋。
山丹投石机在山丹时,时常作为步卒的训练器械,但苦于场地和搜寻石块难度而无法肆意操作。
如今机会摆在眼前,十几名甲兵带着上千名民夫,恨不得将他们这些日子收集起来的巨石尽数打出,直到彻底击垮番和城墙!
“嘭——”
“都下马道!靠着城墙等待入夜!!”
落石的频率愈发短暂,几乎每隔几个呼吸就有一块数十斤的巨石落下。
尽管他们无法在短时间内摧毁城墙,可是却能够摧毁人心和士气。
战争是残酷的,那落下的巨石不仅仅会砸死番兵,还会砸死许许多多的奴隶。
这些奴隶有的是焉耆人,有的是龟兹人,还有的是汉人。
在巨石面前,不分民族,所有人都将成为一摊烂肉。
正如当初张淮深所说一样,战争不是儿戏,为了胜利,必要的牺牲是绝对的!
“嘭嘭”的落石声如鼓槌,每次响起都沉重砸在众人心头。
在这硝烟弥漫、巨石横飞的战场上,每一次的巨石坠落,都在无情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山丹投石车在发作,而撞车、云车、井欗等攻城器械也在其他民夫的操作下组装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