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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蒲水两岸火光通明,东岸是官军,西岸是叛军。
但从火光来看,官军营盘是叛军的四五倍。
王守文黑着脸前来查看,败兴而归。
他返回牙帐,召来诸将商议道:“眼下官军在东岸设营,兵力是我们四五倍。”
“后方还有蒋系一万多官兵在朝着晋州开拔而来,最多六七日便能抵达临汾。”
“现在我召集大家,主要是想办法,看看有什么办法渡过蒲水,南下返回河南!”
王守文话音落下,帐内寂寂无声,众人面面相觑,始终提不出办法来。
好不容易提升的士气,在今日瞧见李承勋等六千余精骑的时候遭到了打击。
“就没有一个人有办法吗!”
王守文来了脾气,忍不住质问众人。
吴煨他们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见状,一名小将忍不住站起身来。
王守文见他脸生,想了想后才想起,这人是被他从囚军中提拔起来,负责管理那四百囚军的都将。
“你说!”
王守文也不抱有什么期待,摆摆手示意他开口说话。
这都将闻言作揖道:“军中有那么多甲胄钱粮,我们为何不招募兵马,与官军决战呢?”
闻言,王守文露出失望之色,天平军的老将也开口嘲讽道:
“我们是叛军,又有几人会接受招募?”
“为何没有?”都将反驳道:
“这一路走来,难道大兄们没有发现,这河东道内胡杂遍地,朝廷官员不得民心?”
“倘若节帅愿意发出钱粮募兵,那四周胡杂必然来投,而我军中俘获的数千套甲胄也能派上用场。”
都将话音落下,王守文眼前一亮:“你继续说!”
闻言,这名都将感激作揖,随后解释道:
“这河东胡杂,大多都是过去几十年时间里从关内道迁入的,数量十余万。”
“大中六年时,河东节度使李业就曾纵使吏民侵掠杂胡,妄杀降者,引起北边骚动。”
“尽管后来因卢钧安定下来,但卢钧、魏谟调走后,胡杂又遭官吏侵害,怨声载道,饥寒交迫。”
“这些胡杂平日里牧羊为生,马术精湛,只要为他们穿上甲胄,那就是天生的骑兵。”
“节帅若是愿意散出钱财,必然有大批胡杂来投,兵力超过官军也不算什么!”
闻言,王守文站了起来,来回渡步后才道:
“我拔擢你为天平军左厢兵马使,由你派人招募胡杂。”
“军中钱粮甲胄,尽由你分配!”
都将闻言跪下,浑身颤抖激动道:
“末将定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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