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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一记后,肉体吃痛,下意识想跑,但又不能跑,怕丢人,更怕督战。
他们咬着牙开始厮杀,头脑空白,腿肚子转筋,有的还尿了裤子,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挥锤。
尽管训练了一年多,可真要他们挥锤砸向敌人的面孔时,他们却下意识犹豫了。
正犹豫呢,那边的同袍被番兵挥锤砸中了脑袋,鲜血糊了满脸。
昨天还一起吃饭,住一个帐篷的大活人就这么倒下了。
不知不觉中,他们的眼睛红了,那感觉像是喝醉了,整个人都麻木了。
挨了钝兵不疼,挥砸好几人也不累,脑中不再想任何事情,更顾不上什么不忍心,只是不断的挥锤。
“杀!!”
胸口中的那口气被吼了出来,东谷关隘前后不断涌上陇西军的将士和番兵。
尚铎罗带着四百队头冲上了关隘,只是一个冲锋便将番兵冲下了隘口。
只是不等他们扩大战果,蔺茹真将便带着八百余名甲兵冲了上来。
双方在马道和登上关隘的楼梯上搏杀交战,蔺茹真将站在关隘下,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硬弓。
他带着数十名神射手,不断往陇西军将士的面庞招呼,中箭者十数计。
尚铎罗察觉到了有人放冷箭,很快便盯住了蔺茹真将他们的位置。
“跟我杀下去,先解决他们的神射手!”
尚铎罗怒吼着,带着他从鄯州带来的老兄弟便顶住压力,居高临下的冲了一阵。
番兵矮壮,可如何比得上刘继隆精心养成的陇西将士。
那些新卒适应了战场后,很快凭借身强力壮的优势,压着番兵队伍反推。
蔺茹真将想的没错,随着隘口的落差被填平,东谷隘口连一盏茶都没撑住,就被陇西军夺去了。
战争从隘口上方打到了河谷中,蔺茹真将也急忙下令:
“稳住阵脚……结阵备敌!”
在他的号召下,八百余番兵撤出缠斗,开始结阵备敌。
不止是他们,尚铎罗也在番兵撤出缠斗的同时,开始摇旗结阵,吹哨备敌。
隘口上,陇西军的兵卒悍不畏死的攀爬跳入马道,沿着楼梯走下隘口,加入到阵中。
正面以轻盾兵为主,其后为长枪兵,再后为驻队。
尚铎罗率领三百多举盾甲兵,配合张昶带上来的二百多长枪兵推进。
李骥带着一百多名驻队甲兵摘除披膊,为硬弓搭上弓弦,随后开始张弓搭箭,以抛射干扰番军。
斛斯光在最末集结后续翻过关隘的甲兵,不断加入驻队的队伍,以硬弓抛射来不断干扰番军。
一时间,两支军队的素质暴露于阳光下。
蔺茹真将还没有将前军、中军、驻队整理清楚,久经训练的陇西军就已经开始了推进。
推进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
蔺茹真将只能带着甲兵和民夫不断后退,而刘继隆也在此时率领后续甲兵越过了关隘。
民夫们开始清理关隘的落石,而刘继隆接手大军指挥。
由于关隘所阻,骑兵只能充为步军,步步紧逼,将临渭番军压得节节后退。
“前军转后军,后军转前军,大军撤退,让民夫自己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