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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大官人和大娘子还没起呢,等等,等等。」老仆急声将一个年约八九岁,还梳着总角发型的少年拦在了身前。
只是他年纪已经上来,眼睛有些花了,又不敢真拦这位小主人,所以那少年只被拦住了一瞬,就觑准了空档从他身边蹿过,往主院的卧室而去。
少年一边将两条小短腿倒腾得像个风火轮似的,一边嘴中还在喊着:「爹爹,爹爹,快起来!」
老仆听着这个声音感觉无比心累,正要拔足追去,好给主人一些缓冲时间,怎料新的声音又钻入耳中。
而且随着距离的拉近,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
「二哥,二哥。二哥,哥……」
老仆的头皮瞬间就绷紧了。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三郎君啊!
三郎君可是比二郎君还要小两岁呢!
老仆急忙循声
跑了过去,并在半途张开了双臂。
这位三郎君显然要比二郎君省心许多,即便判断出了老仆阻拦他的意图,也乖乖放缓速度,扑入老仆怀中任由他抱着。
待他气喘匀,老仆才听清他一直没能说出口的半句话是什么。
「二哥,二哥,帽子,帽子!」
老仆快速为这位执着地晃悠手中羊毛帽子的小郎君系好了外衫,竭尽全力忍住了已经到嘴边的埋怨。
我的三郎君诶,你还有心思管二郎君戴没戴帽子,自己衣服都还没穿齐整呢。
时下天寒地冻,有个头疼脑热可不是好耍的。
心中想归想,还是上前把人给抱起,一步步往卧室去。
就二郎君那个闹腾劲,大官人和大娘子也该起了。
卧室内。
程氏推了一把犹自揉着睡眼,不肯起床的丈夫,埋怨道:「瞧瞧你的二儿子,天还没亮透就来拍门了。早知他这般急切,就该今日醒了才告诉他。」
苏洵听得夫人埋怨,赶紧起床披衣,温声解释道:「咱们蜀地偏狭,向无大儒,比不得中原江南。
「那位安定先生既有声名,又与范参政为友,还受太子殿下赏识,此番旅游天下宣讲,哪怕夤夜候立也是应当。
「若是二哥儿与三哥儿能得他青眼,至少能少走十年弯路。况且二哥儿有这个孜孜向学的劲头,将来准错不了。」
程氏家中也是书香门第,见识非时下普通女子可比,自是知晓丈夫说的句句在理,只是仍旧有些担忧:「咱家二哥儿性子未免太急了些。这种劲头用在读书上尚且无碍,可为人行事……」
苏洵也知自己的二儿子是个什么脾性,说好了叫不拘小节,豪迈爽直,说难听些就是粗枝大叶,不通细务。
打小就是这个脾性,哪怕是他特意为二儿子起名为轼,用供乘车人凭扶的横木的字义来告诫警示儿子,所取得的效果还是非常有限。
苏洵拍了拍夫人的手,特意捡好听的话来安慰她:「二哥儿是冲动莽撞了些,可咱们还有三哥儿。
「他是个沉得住气的,将来与二哥儿兄弟两个相互扶持,不会有事的。」
不提三儿子还好,一提三儿子程氏更加气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