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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昕止住赵克城,站起身来冲着井然有序的那方浅施一礼,然后扬声道:「有道是无功不受禄,贵人骤赠佳肴,又不说明情由,委实令我等心中难安。」
添酒添菜再套交情,顺理成章地拼一张桌子天南海北的侃大山,最后就该是许下好处拉人上山入伙,搁这和他演水浒呢!
他看起来像是眼皮子那么浅的吗!
对方好像正等着他这个反应,俄而便出来个穿着奴仆服装的小厮,对着赵昕说道:「相公不要误会,我等并无恶意。只是我家姑娘见诸位仪表非俗,故而想问一问,可是综学的相公们当面?」
赵昕脑中有瞬间的空白,委实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缘故。
本朝崇文多年,捎带着把读书人的身份都给抬高了。赵昕出门为了方便,也是士子通行的襴衫打扮。
至于被认成是综学学子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因为时下学经史的士子多循旧俗穿广袖襴衫,而综学打立学之初就被赵昕定下了求真务实的校训,为了行动方便,校服回归到唐与五代的窄袖襴衫,如今已经形成惯例。
见那小厮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赵昕一面在心中腹诽,莫非是看上他们中的某人生得俊逸,想要定百年之好,一面不动声色答道:「贵主人好眼力,我等正是综学学子,不知……」
那小厮没管赵昕恰到好处地停顿,迫不及待问道:「不知几位学在综学中攻读何科?」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赵昕便答道:「在下不才,只在汇算科中胡混了些时日。」
那小厮一双眉登时耷拉下来,苦着脸回头喊道:「三姑娘,咱们还是没那个运道,都是汇算科的相公啊。」
立马就被个年纪稍长点的丫鬟揪住耳朵扯了回去:「胡咧咧什么呢,这都是识文断字,身负大才的相公。」
赵昕并不着恼,只是含笑看着这场「爱的教育」。
事情还不到结束的时候。
果然那大丫鬟把小厮给揪回去不久,又与那正在烹茶的骑装女子耳语了几句,那大丫鬟便又折返回来,冲着赵昕盈盈一礼:「这位相公,我家姑娘请您近前几步说话,有要事相商。」
出于理智的远离和源于情感的好奇并不冲突,被人堵门了不应战也不是赵昕的性格,于是赵昕悄悄冲曹评等人打了个手势,独自一人跟着那丫鬟离开。
当然,说是近前,其实中间也离着七八步远,还有护卫警惕地盯着赵昕挂在腰间的刀,人是根本看不清的。
「红玉,搬张凳子给这位相公坐。」
声音听来与悦耳毫无关系,但却给人一种坚定又有力量的安心感。
「是,姑娘。」
赵昕谢过红玉,也大大方方坐下,等待下文。
「小女子姓折,道左相逢,邀相公前来,属实是唐突了,在此先向相公陪个不是。」
赵昕愈发好奇这女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面上却是三分慌张,七分好奇:「不敢不敢,得蒙小姐赠肉,已是铭感五内。还有小姐方才说姓折……」
这个问题自有红玉代劳:「我家姑娘的伯父正是本州知州!」
「红玉。」
语气阻止,却未做惩罚,摆明了唱双簧,属于赵昕玩烂了的套路。
赵昕暗叹一口气,尽责地陪着演戏:「不知是折知州亲眷当面,小生,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