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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殿下迄今为止可是官家的独生子啊,要是因为辽国此次出兵有了个好歹,官家肯定会发疯和辽国死磕到底的。
狗入的辽贼,安生点待着拿岁币不好吗,蹚这滩浑水做什么!
与赵克城的焦躁截然不同,赵昕在看到那面曾经在图画中看到的无数次的辽国王纛时狠狠松了一口气。
未知永远是最令人心中没底的。辽国既然动了,他就不用时刻绷紧一根弦防着这些人不讲武德偷袭了。
虽然辽军是占据夏境把他给围了,但远远的安营扎寨,只是派遣一部分前锋斥候持着辽国王纛在城下招摇,并没有表现出明显强烈的攻击意图,做足了仅仅是和平调停的模样。
那赵昕也不会莽到主动出击给自己找不痛快。
说白了西夏还没亡国,那现如今府州西北的广袤土地还是属于西夏的,西夏无论请谁来做客他都管不着。
但赵昕也不会主动派遣使者去辽人那问条件。
势均力敌的博弈嘛,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再说了,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一个拖时间丶缠增援的显眼标靶而已。越是耗得久,大局的天平就越往他这边倾斜。
着急的得是对面。
不出赵昕所料,在他稳坐钓鱼台的第三天,辽人终于憋不住遣使求见了。
「让他进来吧。」
赵昕双手悬在炭盆上方,不时交替搓手让热量散布得更均匀些,颇有些惋惜地看着通过铁丝网和他一起分享火炭温度的小东西们。
山核桃丶枣子丶松子,还有一壶甜梨汤。
可惜了,时间不对,否则冬日炭盆的最佳拍档应该是红薯丶玉米丶土豆。
于是满怀好奇,欲要好好观瞧一下这个近些年神异消息不绝于耳敌国小太子的辽使,见到的就是一个正拿着小火钳在给烘烤的红枣专心致志地翻面,和中等人家孩子相距不远的少年。
空气中满是红枣被高温炙烤后散发的甜腻气息。
而甜味,是可以有效降低人的警惕性的。
所以辽使的眼神开始放肆起来,甚至生出一种宋国小太子也不过如此,多半是独子身份加持,被宋人那些笔杆子不遗馀力地鼓吹罢了。
赵昕见状没有说什么,他自小见过的眼神太多太杂了。
而且也用不着他说话。
陪同入内的赵克城就撞开辽使的两个从人,手直接按在了辽使的肩膀上,狞笑道:「宋辽兄弟之邦也,使者缘何见驾不参?」
宋辽在檀渊之盟签订后,互认对方地位,赵昕与耶律洪基地位是等同的,甚至因为耶律洪基没有名正言顺入主东宫,赵昕可能还要隐隐高出一头。
所以辽使见他大礼参拜才是正理。
但这个辽使可是奉命前来挑衅加挑拨的啊,如何肯轻易被拿捏住了气势,当下只是奋力停止了腰板,大喊道:「久闻宋国乃礼仪之邦,就是如此对待使臣的吗?」
问得很好,但赵克城是个只听赵昕话的愣人。
既然殿下给他的指示是想办法敲掉辽使的气焰,那就是只用遵循留下性命这条最低外交准则。
于是他非但不退,反而更进一步,捎带着调整了一下刀柄,使得硬硬的刀柄正好抵在了辽使的腰间。
「孔夫子曾言,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使者若以礼来,我等自以礼敬。使者倨傲轻慢,我等自有刀兵斧钺回赠。」
愣货的气息向来是直白不加掩饰的。
在觉察到面前这个魁梧青年是真的敢于拔刀让他横死当场后,辽使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慌了起来,什么上国之臣不拜下国之君的垃圾话全给憋了回去。
只能颤声道:「太子殿下,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啊!不斩来使啊!」
赵克坚把他往前狠狠一推:「既知是太子殿下,还不快行礼拜见!」
在辽使颤巍巍的拜见中,赵昕借着砸核桃的动作掩下了眼中的失望。
如果这就是耶律洪基能够拿出手的班底,他会感觉到很无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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