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沈骝神情复杂,他心虚地回到家中,想着这少东家行事,越发乖张。
要是以后让少东家继承大业,那沈家会不会万劫不复?
在他看来,这少东家想要用人命来污了别人名声,比他贪些银钱更加严重多了。
这一夜,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到第二天晨早,他顶着两个黑眼圈醒来,他夫人问他怎么了,沈骝欲言又止。
最后忍不住,小声地嘀咕了这事。
他夫人沉声道:“夫君,这事万万不能做啊,要是真做了,若是事发,少东家有家主保他,可你呢,只能认栽了。”
沈骝被一语点醒,惊得后背生出冷汗,他拿着袖子擦了擦额间汗水,神叨叨地说道:“对对对,万不能这么做,咱们得把这事告诉给家主。”
“不可。”他夫人拦住他,“你要是说了,那就得罪少东家了,不若你假意弄个病人,至于那许黟是能治好还是治坏了,就不关咱们的事儿。”
沈骝听后觉得有理,便打算按他夫人说的去办。
南城一条破落的小巷里,最里头那间茅草屋,住着一家姓王的人家。家里顶梁柱王同在大户人家里当帮工,他每天卯时就要出门,到傍晚天擦黑才能回来,回到家里,眼瞎的老母亲已经将加了野菜的菽粥煮好,他把手里头的东西归置好,扶着他娘回到椅上坐下来。
“娘,你歇会儿。”王同道。
他娘摩挲着他的手掌,不确定地问道:“怎么手掌又多了两道口子,割伤了?”
借着微弱的烛光,王同看向掌心两处被桑树条割破的伤口,淡定道:“娘你摸错了,我怎么会被割伤。”
他娘嘴唇翕动,啥话都哽咽在喉咙说出来:“嫋娘要不是病了,你也不至于这般辛苦。”
这回,轮到王同沉默不语了。
他给他娘盛了粥,让他娘先喝粥,便进到屋里去见嫋娘。嫋娘是他的娘子,自两年前生养后突然病倒,日日咳血,什么药汤吃了都没用。
王同明白,不是药汤吃了没用,是他没银钱买那好的,只能一日拖过一日。
嫋娘拢着怀中孩子睡着,看到他进屋,便担忧道:“你摔了?”
“不严重。”王同摇头,“只磕到了手背,晚些时候我去挖点草药敷上。”
嫋娘深知她丈夫如此辛苦,都是为了他们这个家,但她不争气,一病就是两年。
她常年不见光日,脸色雪白,唇色黯淡,脸颊凹陷了下去,只剩两双眼睛越来越大,在没点灯的屋里,瞧着黑漆漆的。
王同却不怕,为她掖好被子,他的娘子多好,若不是嫁给了他,也不用受这般罪。
顾好家中的老母亲和娘子,王同吃了碗菽粥,出来屋子,把瓮里的水填满,又砍了柴火垒好,才终于能回屋里睡觉。
翌日,王同来主家林子里上工,他扛着斧头刚要上山,就被一管家给叫住。
“你是王同?”管家睨眼看他,“你家里有个卧病的婆娘,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