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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曲月心细地瞅见他的小动作,把烧得暖烘烘的暖手炉塞到他手里。
“你就好好养着,别操心其他的,进城后的事我来安排。”
许黟四肢乏意,懒洋洋地点头:“听娘子的。”
剩下的二里地,行了两刻钟左右。
等进入城时,驴车外面溅满泥污,阿旭和二庆放慢驾车速度,穿过两端有行人避雨的街市,寻到一间客栈。
客栈里的店小二牵引着驴车往客栈后院去,颜曲月戴上帷帽,打着油纸伞从车厢里出来,阿锦搬好脚凳,举着帷帘,许黟借着颜曲月的油纸伞,进到客栈里。
他们一入内,安置好行李,阿锦便掏了几个钱给店小二,要一壶干净的井水。
她提着水壶回来煎药,许黟已经被颜曲月强制要求躺在床榻歇息了。
他生无可恋地翻了翻身,寻思着要不要起来看会书。
“郎君,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别惹娘子生气。”
阿锦进屋,见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许黟,笑着提醒。
许黟眼角一跳:“……”
“你就不能给我打打掩护?”
阿锦不假思索道:“这事儿我听娘子的。”
许黟佯装生气地从床榻坐起来,喧嚷道:“反了反了,到底是郎君在前还是娘子在前,娘子都出门去了,你听话又有何用!?”
阿锦怔了,提眼看他,看出他不是真的生气,便道:“那我将这话说给娘子听,叫她评评理。”
“嗯?”许黟气笑起来,“罢了,君子不与小女子一般见识。”
说着又趟回去。
阿锦嗤笑:“郎君好骨气,这会儿怎么就恹了,莫不是怕娘子听到这话说你?”
“少来这套,娘子不是让你煎药,快去快去,不要来烦我。”许黟喉咙处闷闷的,像是堵着一口散不开的气,这是风寒还没好全,说多了话不舒服。
他翻过身,面对着灰扑扑的床帐,懒得跟她说话。
见着郎君少有的耍性子,阿锦只笑笑,没真的说些不大敬的话。
少刻,阿锦在廊檐蹲着身煎药,阿旭抱着箱笼过来。
兄妹俩站在廊檐下说话。
“你没跟着娘子出门?”阿锦疑惑问。
阿旭摇头,说是二庆跟着娘子,又道:“郎君可歇息了?我刚刚整理箱笼,瞧到一箱药材溅到雨水发霉了。这天气也不晓得何时有太阳,想问问郎君这箱药可留着。”
阿锦想了一想,说:“下回再说,郎君病还没好就操心这些,不益于养身子。”
“郎君是又想忙活事儿?”阿旭听了,愁着眉道,“娘子不是说病好之前都由她来管,那郎君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