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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修谨硬着头皮干笑,只能是把这话接了。
不多一会儿,三人进到书房,把那本疑难杂症病论找出来。
将其放在日光之下,三个头颅凑到一块,找到了那篇论吐泻证的医案。
“这人是秽浊撩乱胃肠,遂成洞泄呕吐?”庞敏才轻声呢喃。
他旁边的杨修谨听到这话,脑袋嗡了一下。
紧接着,他瞪大双眼,急促地喊道:“坏了!出事了!”
庞敏才和庞阳煦齐刷刷地朝着他看去。
“什么坏事了?”
杨修谨深吸气道:“要是王家村那人是因秽浊缭乱胃肠,岂不是很有可能引起瘟疫?”
庞敏才震住:“!”
……
次日,一辆驴车匆匆来到王家村。
从车厢里出来两个清朗郎君,这两人正是庞敏才和杨修谨。
两人不顾他人眼光,快步朝着王家而去,还没到他家门,先在邻居家前闻到异味。
顺着木栅门望去,他们惊恐发现,有人抵着门处晕厥过去,身上衣裳满是污秽恶臭,竟是屎溺失禁。
来不及嫌弃,两人匆忙在袖口里抽出帕子系在脸上,推开木栅门,查看这村民情况如何。
这王癞子靠着求生意志,爬着来到房屋门前,还未来得及呼救,人已经失去意识,等他重新醒来,已是傍晚黄昏时分。
他迷迷糊糊地感受到身上那黏腻恶心的东西被人清理干净,闻不到什么恶臭味道。
“是谁?”他挣扎地起身,发现自己还在家中。
旁侧小桌,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他家没有油灯,这油灯显而易见是救命恩人的。下一刻,外面的木门咯吱打开,杨修谨端着碗黑乎乎的药汤回来。
瞧见他清醒过来,杨修谨轻叹地说道:“幸好我和师兄发现了你,要不然你这命怕是救不回来。”
“你是……”王癞子借着油灯的亮光打量一番,很快就认出来这人是谁,“你是隔壁郭乡杨家庄的杨大夫。”
杨修谨点头承认:“是我。”
他把药汤端来给王癞子喝下,一面说着他得病的事,说完问他可是吃了什么坏东西。
王癞子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犹豫地说道:“这乡下的哪有什么好吃食,我也就这几日在河里捞了点河蟹河虾。”说到这里,他猛地想到什么。
“哦对了,那日隔壁的老王家也在,他当时好像在河里洗衣裳……我想起来了,他洗的衣裳有股臭味,像是泻肚子了。”
听着他描述,杨修谨一言难尽地盯着他看。
无法想象当时那画面,这王癞子是如何忍着把河里的虾蟹捞回家吃的。
但也正是这一事,让杨修谨意识到两人得病的因果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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