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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次伸手过去总算没有被躲开。
“总之太后是想卸磨杀驴,这样赚钱的门路她肯放手塞给老头,就是让老头子做她喉舌,好在朝堂上刺平南王,但她也绝不会坐视老头子真拿银子做大,不过等养肥再杀罢了,至多不过五年,裴家将有灭门之祸。”
“他们如今不过是坐在坟堆里快活。”
这话说的渗人,灵书再如何倔强到底不过是个十七八的小姑娘,吓的一哆嗦:“那小姐我们怎么办啊?”
小姐也姓裴肯定跑不了,若有灭门之祸家中奴仆也要跟着遭殃。
“笨,还能怎么办,跑啊。”裴宣曲指敲了一下灵书额头。
“啊?”
“啊什么啊?他们坐在坟堆上快活起码也是快活过了死了不亏,咱们可是一点福没享到,如今拿了银子咱们就去关外改名换姓过咱们的日子去,就是真被不远万里追杀上起码也是过了两年好日子。”
“关外?”灵书有点忐忑,“那里的人讲汉话吗?小姐我们在关外能活的下去吗?”
“有银子怎么会活不下去?我们买一大片草场,养一群牛羊放牧,住能够挡住风沙的石头房子,关外有广阔的草原,等到了关外我再买一只小马驹教你骑马。”
一边是跟着一起杀头,一边是离开这里背井离乡去关外,灵书虽然有些害怕,但明显更能接受后面一种结局。
赵姨娘家里是真吃上了肥差,没两日就送了银票来,鉴于裴宣爹妈都是土匪,从小在匪窝长大,对土匪有深刻了解,她决定把银票多兑换几张外加融成金银挨地儿藏好,免得被刮去一张就丧尽家财了。
对于关外之行灵书还是忧心忡忡:“小姐您去过关外吗?”
“当然没去过。”无论作为裴宣还是裴岁夕她都没能跑路过。
灵书问完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蠢话,小姐从小跟自己一块长大,去哪里她不是跟着一起的?不由得懊恼的拍了拍头。
“那小姐你怎么知道关外长那样的啊?”
“别人告诉我的。”某年某人曾拿这个意图忽悠她御驾亲征。
灵书更不安了:“那……如果那个人骗你了?”
裴宣沉默了一下:“那我就托梦骂死她。”
毕竟她现在也不可能闯进平南王府把郑希言暴打一顿。
别说郑希言了,平南王府的府兵都能直接套她麻袋,谁让裴远珍那老东西前两天又参了郑希言酒后纵马。
别不是前两天她祭日喝酒又没哄好追云吧?追云性子烈生气了真不好哄。
裴宣往后看了一眼,太平街数里路,最靠近宫阙的那座宅邸属于郑希言,再往里就是万丈宫墙。
若无意外,她将终生不会再踏足此地,去江南塞北,太行蜀道,哪里都好,总之与这群黑心肝的……
她还没感叹完,旁边灵书突然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姐……”
她寻着灵书的目光看过去,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对她露出一个热泪盈眶的笑容,眼泪都快滚下来了。
裴宣:“……”
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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