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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斜对面的章老太,忍不住嗅了好几下。
他们住最西头,后面就是田地,这条街一共就五户人家,除了陆小言丶崔奶奶和小秀家,就是会计家和章老太家。
章老太只闻出了红薯味,她们家此时也做了好吃的,锅里正熬着蛋花汤,今天是她家老头子陆满福的生日,他远嫁的闺女便带着娃娃回来了,因为距离远,干脆在这儿住一夜。
鸡蛋还是她闺女拿回来的,两个孩子原本正围着锅台,眼巴巴等着鸡蛋汤,闻到糕点味,也咽了咽口水,五六岁大的小男娃,还仰着脑袋问哥哥,「是鸡蛋糕吗?好香。」
他哥哥正盯着隔壁,「姥姥,对面那个老不死的,不是死了吗?咋有香味,不会又住人了吧?」
章老太和对门的陆老头打过架,他们每次喊陆老头都是老不死的,一年也就过来两三次的孩子都记住了。
陆芽瞪了孩子一眼,「什么老不死的,按辈分应该叫姥爷,交你们的是不是都忘了?还想打手心是不是?」
小男娃一缩脖子,不敢吭声了,他娘打得可疼了。
章老太撇撇嘴,「屁的姥爷,本来就是老不死的,上天有眼,收了他,才不再碍人的眼,轮得到叫他姥爷?尸骨估计都化了。」
陆芽无奈喊她一声,「娘。人死为大,当着孩子的面呢。」
章老太一瞪眼,「那怎么了?实话还不让说了。」
两男娃眨巴着眼睛,更惦记好吃的,「姥姥姥姥,你还没说,是不是住人了?」
「可不就是住人了,也不嫌晦气,为了分家连死人的房子都敢住,也是没啥孝心的。亏得没借她钱,欠的钱还没还完,就鼓捣起了好吃的。」
她闺女陆芽也看了眼隔壁,好奇地问了一句,「谁家搬来了?咋还找你借钱?」
「就田桂凤大儿子那一窝子窝囊废,为了给女婿看病,借了不少呢,还找我借,我才没那么傻,当然没借。」
她一直惦记对面的房子呢,她家三个儿子,三个闺女,一共就四个房间,老大早早就结婚了,占了一间,原本老二和小儿子挤在一起,三个闺女一间,几年前老二结婚后,小儿子只能搬去和闺女们一起住,幸亏另外两个闺女也陆续出嫁了,倒也勉强能住下。
现在小儿子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也需要婚房,小闺女又是老来女,今年才十二,还不到出嫁的年龄,章老太那屋还住着两孙子,根本没法给闺女腾位置,小儿子结婚都没地儿。
她原本还想着,等他结婚那天就和大队长商量一下,把对面的钥匙要过来,先借他们住一住,住久了,只要他们不搬,这房子不就成了他们的。
谁知道半道杀出个程咬金,到嘴边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一想起这事,章老太就生气,忍不住啐了一口t,「大队长脑子也有坑,一年就收他们一块钱,这不跟白送一样。」
陆小言一共做了二十个糕点,崔奶奶丶秀儿还有会计家,都有小孩,她干脆取出四枚,「你先吃吧,我去给邻居送点。」
距离远的算了,距离近的都能闻到味,送去点儿正好让孩子尝尝鲜。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这话一点不假,傅北这次生病,他们都帮了忙。
感情都是互相的,人家帮了你,总不能转头就忘了。
陆小言先敲响了会计家的门,陈奶奶耳朵有些不好使,是家里的娃娃跑来开的门,小丫头才四岁,还挺有礼貌,乖乖打了声招呼,「小言姐。」
陆小言随着她进了院子,他们家和崔奶奶家一样,都盖了砖瓦房,一排四间,还有堂屋,堂屋正中间,摆着一个黑色的长桌,墙上画着山水图,瞧着格外大气。
陈奶奶瞧见孩子跑了出去,还有些纳闷,咋招呼不打就跑了,一瞧见陆小言来了,顿时笑了,「这小丫头,比养个小狗强多了,都知道给姐姐开门了,快进来坐。」
陆小言笑道:「岂止是比小狗强,比好多年龄大的孩子都强。」
小女娃有些羞,一溜烟跑到了她跟前,依偎进了奶奶怀里,只时不时偷瞄一眼糕点,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却没闹着要吃,小小年龄懂事得不像话。
换成刘蓉家那两娃,要是看到糕点,一准儿冲上来抢,吃不到肯定要撒泼打滚。
陈奶奶也瞧见了陆小言手中的糕点,「这是?」
她今年都七十多了,眼睛也不太好使了,愣是没看清她拿的啥。
陆小言笑着走近了些,「陈奶奶,这是我做的蛋黄酥,想着你家有娃娃,给你们送来四块。」
「哎呦,我说刚刚怎么闻到了香味,原来是你做的吃食,你这丫头,拿这么多干啥?留一个让孩子尝尝就行,其他的快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