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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隆隆!人界嗡动,轰隆之声不曾断绝。除了三帝,无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世人只知,缥缈之上多了一样东西,隐约有帝威。玉女峰巅。叶辰已收手,百年了,第一次停下。望着虚无,望着那道门,他疲惫的笑了。如道祖所言,他所刻画的门,与真正的帝道门,还有天地之差,但这开端是好的,更多诸多岁月的打磨,必能铸出真的帝道门。“纵能铸出,也未必能撑到。”“纵能撑到,也未必能跨过。”“纵能跨过,也未必能证道。”“纵能证道,也未必能成帝。”天冥两尊帝很有意思,你一言我一语,如似说相声,且接的很顺溜。不过,他们说的并不假。如今的叶辰,也只是踏出了第一步而已,其后的过程,任何一个出变故,都会成虚妄。圣体无帝,也不是没有原因。“九娘,你在看什么。”下方,小叶灵拽了拽瑶池的衣角。“希望。”瑶池温柔一笑。那虚幻的帝道门,的确是一个希望,是叶辰证道成帝的希望,也是他活下去的希望。叶灵似懂非懂,南冥玉漱她们也一样。另一方,叶辰已下了峰巅。至于那座虚幻的帝道门,存在即是真,叶辰不死,它是不会消散的,轮回刻下的痕迹,会伴着叶辰长存,直至圣体真正消亡。他还需悟道,悟禁忌领域的道,以继续雕刻帝道门,剩下的岁月,便是道的沉淀。其后多日,他都未出玉女峰。这些时日,多有老修士来大楚,是来拜见女帝和圣体的,多是对道有某种困惑的。对此,叶辰与瑶池皆不吝啬。来访者,不止他们,还有星月圣女、红尘雪、千殇月、以及九大道身的妻子们。他们来此,皆是来看叶辰的,或者说,每间隔一段岁月便会来,或现身或偷看,只愿在叶辰的身上,寻到他们爱人的影子。叶辰不打搅,与他有关的,无论叶星辰还是神玄烽、红尘,亦或九个道身,他都记得。只要能证道成帝,他便能再化出叶星辰和九个道身,至于神玄烽、红尘六道,不在此列。“姑姑。”帝萱每次来,都能听闻叶灵的呼唤。玉女峰的常客,帝萱也是其中一个,还有第四神将和剑神,基本都会结伴而来。他们是为帝尊,欲见他显化。奈何,轮回不稳,叶辰也敢再轻易尝试,搞不好他会葬灭,而帝尊,也再难临世。夜晚,叶辰又入山巅,指尖萦着轮回力,在虚无划动,一刀一顿的刻着。经颇多时日的雕琢,笨重的帝道门,逐渐变的精致,起码一眼看过去,知道那是座门。春秋冬夏,往来复始。漫长的过程,伴着岁月变迁,更多沉淀。虚幻的帝道门成形,多了帝威。那一瞬,能闻凌霄殿一颤。殿中,若曦也曾有一瞬开眸,只看了一眼缥缈最峰巅的帝道门,便又缓缓闭了眼。“叶辰。”其后,有一道声音,自殿中传出,该是楚萱和楚灵,在潜意识中在呼唤着他,自昔年被卷入凌霄殿,已有几百载未摸叶辰的脸。她们的呼唤,叶辰自听得到。当日,叶辰便来了,未能进到殿中,只在殿外驻足良久,她们已融合,静静沉睡着。“若油尽灯枯,你是否会舍去血脉。”东凰太心来了,一同的还有剑神。叶辰轻摇头,早有某种觉悟。舍血脉,便是向天低头。荒古圣体一脉,从来只有站着死,绝无跪着生,这个信念,早在很多很多年前,便已刻入他灵魂,先辈的威名,他绝不会辱没。要么证道,要么老死。这,便是他的两条路,无舍弃血脉一说。“你与师尊,真的很像。”沉默的剑神,蓦的一语,眼神有恍惚。叶辰一笑,轻轻挥了手。铮!旋即,便闻一声剑鸣,一道由轮回聚成的仙剑,划过了缥缈,掠过了乾坤,出了大楚,似隐若现,却携有毁天灭地之威。噗!而后,便见一道人影,在星空爆裂成血花。那是一尊帝,一尊天魔帝,前一瞬从裂缝中跌出,下一瞬,便被他一剑给绝灭了。那尊帝,到时都是郁闷的,在太古路上踩了个坑,跌入了裂缝,都不知跌到了那,还在懵逼的状态,便被突来的一剑给灭了。身在那片星空的诸天修士,更是俩眼发直。他们是见证者,见证了天魔帝跌来,也见证了天魔帝被绝杀,都还未来得及呼唤呢?“大成圣体未免太逆天了。”“堂堂一尊帝,竟被秒了。”“曾独战九尊巅峰的狠人,岂是闹着玩的。”“不过,与帝尊还差点儿。”星空多言语,也多心安,有东荒女帝坐镇,有大成圣体守着,还有诸天颇多潜藏的底蕴,这个时代的人界,固若金汤啊!他们该庆幸,庆幸活在这个太平的年代,若再往前推上几百年,那才是真的昏暗,战火和硝烟,都是血淋淋的,燃遍了人界。“他这几百年,并非虚度。”冥帝喃语,深吸了一口气,看叶辰那道轮回剑,便能约莫猜出叶辰的实力。融了八道大轮回,果然不是盖的。冥帝笃定,在不动时空的前提下,他都未必战的过叶辰,保不齐,还会被爆锤。那小子,在开挂的路上,越浪越远了。后生可畏。这四字,便是天冥两帝此刻的心境。九日后,叶辰入了天界。道祖早已备下古茶,还是当年的苦茶,连仙武帝尊喝了,都苦的难以下咽的那种。叶辰来此,是喝茶,也是论道。论轮回的感悟,道祖或许不如他,但论时间的感悟,道祖甩他十万八千里。轮回属禁忌,时间也一样。寿命无多,他没时间再去悟新的禁忌法则。好在,他在时间领域有些底子,悟透了时间法则,便能将帝道之门,铸的更凝实。这场论道,跨界面也跨时代。两大至尊,摆了一盘棋,一下便是百年。有博弈者,自有观棋者。混沌体乃看客,静如雕像,道祖与叶辰对弈了百年,他也静静的看了百年。相比这场对弈,他当年与叶辰的博弈,那就是闹着玩儿的,叶辰如今的战力,以及对道的感悟,已能与他的师尊齐肩了。一脉混沌体,活在这个时代,真真尴尬。啪!叶辰最后一字落下,整个棋盘都灭了,延续百年的棋局,在此一瞬,彻底落幕。“可有些许顿悟。”道祖微笑,又摆上了茶具,亲自煮茶。“偶有所得。”叶辰提了茶壶,为道祖斟满了一杯。“装,再装。”冥帝揣着手,能望见天界画面,暗想着,道祖多半正寻思咋从叶辰那,把宝贝要回来。正如他,每日都想着咋揍叶辰。当日,叶辰便走了,入了冥界。若说时空的感悟,还得找冥帝,不是说时空就比时间强,悟的深了,哪个都不弱。冥帝没有道祖那般有情调,与叶辰对坐,便见叶辰之意识,拖入了一个时空意境。意境中,多是冥帝对时空的感悟,也仅是他对时空的感悟,至于叶辰能悟多少、要选择哪条路去走,一切还要看叶辰自己。叶辰又成了雕像,盘坐界冥山巅。这个过程,不比与道祖博弈时间短。自他入了冥界,百年都未出。这百年,在道祖看来,乃不忍直视的百年。叶辰心神入意境,冥帝并未进去。一尊大帝活蹦乱跳,该干点儿啥嘞!总得自个给自个找点儿乐子,譬如,揍叶辰。百年岁月,叶辰不知被打了多少回,三天两头的挨揍,隔三差五的挨锤,亦不知被放了多少圣血,某尊帝,花样儿多着呢?待叶辰再醒来,一步起身,都没站稳的。疼,浑身都疼,特别是某个部位,还被贴了一张帝道天雷咒,砰的一声就能炸的那种。“悟了多少。”冥帝神色深沉,话语悠悠,轻轻捋着胡须,真如一个前辈高人,说的一本正经。“没多少。”叶辰回着,上下扫量着自己的圣躯,全是血壑,还有点儿贫血,衣服破破烂烂,头发蓬乱不堪,乍一看,都会以为被狗咬了。再看冥帝,气定神闲,跟没事儿人似的。不是吹,这一百年,是他过的最舒坦的一百年,看珍藏版都看腻了,但揍叶辰,永远都揍不腻,再来五百年,他还能继续打。“多谢前辈馈赠。”叶辰说着,扭头走了。怎么说呢?已想好如何礼尚往来了。半月后,他又来了。一块来的,还有东荒女帝。那一日,冥界鸡飞狗跳,霸道的荒古圣体,惊艳无双的东荒女帝,真就把某位大帝打残了,找了冥界最显眼的一棵树:挂那了。临走前,叶辰还给其挂了一块牌子,这不是重点,扎眼的是牌子上的字:我是傻逼。冥界的人,自那一日,便开始怀疑人生。道祖也是自那一日,对那两口子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