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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我自诩问心无愧,也从未想过轰你离开方家。你有怨,你有恨,尽管朝我来,何故要拖骏琛下水,他还是个孩子。」汪朝熙委屈抹泪控诉着,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可谓分外惹人怜。
方瑶死不悔改,朝汪朝熙不屑一凛:「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你如花似玉的年纪却嫁与父亲,还不是图谋方家家产,狐媚小人!」
「小五,不得妄语!」方恩泰怒拍桌案,大声斥责一句。他身子本就没有痊愈,而今怒火中烧,又引旧疾,气攻入脑,竟当着众人的面昏厥过去。
房内顿时乱作一片,方世瑜忙跑过去把脉,紧着又吩咐下人拿药。方骏琛看着昏迷的父亲,哭泣的母亲,还有怒及的阿姐,心顿时生满愧疚,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罪过。
待众人将方恩泰送回自己院子,又喂了药,针了灸,方世瑜再次把了脉,确认无恙后,大家才算松口气。
病人需要静养,故只留了方世瑜从旁照看,其馀人则是各回各屋,当下便散了。
在回去的路上,顾颜不禁问沈朗潍:「你为何要当着方家众人的面审问方瑶?」
沈朗潍叹了一口气:「我的本意是想试探他们的反应,不想却因此惹了将军犯疾,倒是我的疏忽了。」
「你为何确定凶手不是方瑶夫妇?」顾颜又问道。
沈朗潍笑说:「其实在此之前我已经提前审问过方瑶二人,金广白道,消息是他喝酒时偷听过来,我又派何潋去酒楼打探,酒楼小二在上酒时亦是听有人谈及此事,不过他只当闲话,也记不得他们是何模样。」
顾颜顿了一下:「你是怀疑有人故意与金广白泄露消息,想借他们夫妻的嘴将事态扩大。」
沈朗潍点点头:「此人十分了解方家之事,十有八九就是方府的。」
顾颜心想,这方府上上下下,从主子到奴仆,少说也有几十人,若真一个个的查,无疑是大海捞针。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阿颜,你我间还需要有这般顾忌嘛!」
沈朗潍说这话时语调十分暧昧,顾颜忍不住轻轻瞪了他一眼,才道:「我觉得太夫人同锺先生的关系,似是不同寻常。」
云朵一直垂眸跟在后,她猛然听到这炸裂消息,心痒难耐,不禁脱口而出:「小姐,他们两个当真有私情?」
娘子家家的,竟将这等隐晦之事直接道出,还说得这般大义凛然,连顾颜都不禁生汗。
云月亦拽了拽云朵衣袖,示意她住嘴。
好在沈朗潍并不将此放在心上,还道:「阿颜是觉得此事与凶杀案有关?」
「方二夫人同太夫人争权多年,若此事不幸被二夫人抓到把柄,有人为保声名,杀之而后快,也未可知啊。」顾颜不想放过每一种可能,觉得很有必要将此事告知沈朗潍。
「想要弄清二夫人有没有掌握证据,原本只需审问她身边侍女青苗即可。但,青苗在出事后受惊过度,以致疯疯癫癫,一直未能录口供,如今还在府衙养着。」沈朗潍叹息道。
顾颜沉吟一声:「既然二夫人那边没有线索,我们不妨试着从锺良处着手调查,若真是他所为,就一定会留有线索。」
「好,我这就派人去查锺良。」
沈朗潍声音温柔,态度和悦,何潋都不能用震惊来形容当下他的心情,他跟在公子身边许多年,从来没有见他如此迁就一人,是不为任何功利,不为任何目的的迁就!
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傍晚,才用了晚膳,春茵便按汪朝熙的吩咐,来柳梅园与顾颜送补气丸。
「劳烦太夫人记挂,还让春茵你单独又跑一趟。」顾颜坐在太师椅上,面上笑意盈盈。
春茵站立在前,欠身道:「特使客气,昨日我们夫人忙了一日,今太爷又突然病倒,因此才晚来送,还请特使见谅才是。」
顾颜点点头:「那日清晨太夫人就去问询骏琛公子的功课,想来太夫人与此是极为重视。」
春茵垂眸答道:「夫人对小老爷的事是很上心,故时常会与锺先生问询。」
顾颜眼眉微微上挑,她还一字都没提锺良,春茵就如此着急解释了,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句话说的便是她吧!
「春茵,既然你提起锺先生,我这里倒有一件事想问你。」
春茵身子猛然一紧,却还装作镇定般:「特使请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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