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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人家给了台阶,林清源也就顺势下了,窦漪房虽然没表态,但也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
nbsp;nbsp;nbsp;nbsp;三人寻了棵茂盛的树,众人席地而坐,把酒菜摆上。
nbsp;nbsp;nbsp;nbsp;“刚才来得急,也没带什么小巧的酒爵酒壶,怕喝的不痛快,我便直接拿了一坛子并几个碗碟,林先生,今儿个实在仓促,您别嫌弃。”
nbsp;nbsp;nbsp;nbsp;窦长君一边说着话,一边把食盒打开,从中拎出一坛酒,又端了几个冷盘菜,并几个碗筷。
nbsp;nbsp;nbsp;nbsp;“于风和日丽的天气出外郊游,又有三两好友相伴,还有酒有菜,简直是再令我向往不过的逍遥日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呢?”林清源语气轻松的安抚道。
nbsp;nbsp;nbsp;nbsp;“那就好,来,林先生,我先敬您一碗。”听到这儿,窦长君顺势倒了一碗酒,双手并用端给他。
nbsp;nbsp;nbsp;nbsp;“同敬,同敬,今儿个是出来玩儿,别那么拘礼了,一起来吧。”林清源接过酒碗后,也招呼了他们一句。
nbsp;nbsp;nbsp;nbsp;“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窦长君笑了笑,给自己倒了一碗,又给窦漪房倒。
nbsp;nbsp;nbsp;nbsp;岂料她却突然夺过了酒坛,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接着就一仰而尽。
nbsp;nbsp;nbsp;nbsp;“妹妹,你这是……”,这等行为实在有些失礼,窦长君刚想说她两句,林清源却抬手制止了对方。
nbsp;nbsp;nbsp;nbsp;“‘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漪房今日心情不佳,喝点酒儿也能舒缓一二。”
nbsp;nbsp;nbsp;nbsp;“你这个当哥哥的,就体谅体谅她吧。”他还找了个妥帖的理由,算是圆了这事。
nbsp;nbsp;nbsp;nbsp;“先生考虑的周到,瞧我,倒是光顾着这些虚的了,我自罚一碗,算作赔罪。”窦长君闻言,也端起自己的酒,分别朝他们两个举了举,随后也是一仰而尽。
nbsp;nbsp;nbsp;nbsp;“那你们倒是说说,我有什么忧,又需别人赔哪门子罪*呢?”窦漪房见状,却冷笑一声道。
nbsp;nbsp;nbsp;nbsp;“妹妹,你怎么刚开始喝就醉了,说什么胡话?”她如此不配合,窦长君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nbsp;nbsp;nbsp;nbsp;但又碍于林清源刚给他们找补了一圈,他也不好太不给面子,只能借着酒说事儿,暗示她别太过分了。
nbsp;nbsp;nbsp;nbsp;“胡话?我这怎么是胡话呢?人们不都说酒后吐真言吗?既如此,我说的,应该是再真不过的心里话啊。”
nbsp;nbsp;nbsp;nbsp;窦漪房却根本不理他,直接自顾自的又倒了一碗,随即就要接着灌。
nbsp;nbsp;nbsp;nbsp;窦长君想阻止,林清源却再一次挡开了他的手,直到窦漪房又喝了一碗,这才看着她开了口。
nbsp;nbsp;nbsp;nbsp;“所谓酒后吐真言,或许确有其事吧,但大多数心有成算的人,都不会如此。”
nbsp;nbsp;nbsp;nbsp;“而他们之所以选择在酒桌上谈事,也只是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此事是必成的。”
nbsp;nbsp;nbsp;nbsp;“不然即便双方再怎么喝酒诉苦,言说真心,也是无用的。”他一语双关,意有所指道。
nbsp;nbsp;nbsp;nbsp;“……那你说,倘若真到了此等地步,又该如何越过眼前的天堑呢?”窦漪房咬了咬下唇,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问话。
nbsp;nbsp;nbsp;nbsp;窦长君听到这儿,隐约察觉到她有松口的意思,心下激动不已,但又不敢贸然开口,只和妹妹一样,也看向了林清源。
nbsp;nbsp;nbsp;nbsp;“你觉得眼前的事是天堑,那只是因为你还没有迈开脚步。”
nbsp;nbsp;nbsp;nbsp;“而等你鼓起勇气往前之后,再回头看时就会发现,原来的天堑,也不过是个小小的沟壑而已。”他引导她思考。
nbsp;nbsp;nbsp;nbsp;“可那时的我,还是今日的我吗?”窦漪房皱紧眉头问询。
nbsp;nbsp;nbsp;nbsp;“只要一直保持本心,无论何时,你都是自己,人们常说,千帆过尽,归来仍是少年,便是这个意思了。”林清源耐着性子开解对方。
nbsp;nbsp;nbsp;nbsp;“那先生此时的心态,也和彼时一样吗?”窦漪房眼眸微动,不死心的再一次问道。
nbsp;nbsp;nbsp;nbsp;“自然是有些不同的,毕竟,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年龄和阅历也在增长,心胸与眼界也更加开阔。”
nbsp;nbsp;nbsp;nbsp;“或许现在你们还无法理解,但等将来到了我这个岁数,也就能琢磨出味儿了。”
nbsp;nbsp;nbsp;nbsp;“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任凭岁月流转,我自初心不改,如此方能历久弥新,就好比这碗中的美酒,时辰越长,酒香越浓,越有味道。”说着话,他端起酒碗抿了一口。
nbsp;nbsp;nbsp;nbsp;“……”,听到这儿,窦漪房和窦长君全都若有所思。
nbsp;nbsp;nbsp;nbsp;林清源见状,知道这是说到他们心坎儿了,也就不准备再如何深入了,有些话,还是点到为止,把握住分寸才行。
nbsp;nbsp;nbsp;nbsp;思及此处,他定了定神,开口了。
nbsp;nbsp;nbsp;nbsp;“行了,天色不早了,我也就不多留了,至于你们兄妹,好好在这儿玩一会儿吧,有什么话,也尽可以讲讲。”
nbsp;nbsp;nbsp;nbsp;“到底是亲兄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哪里就有隔夜仇?还是说开了为好。”
nbsp;nbsp;nbsp;nbsp;“至于旁的什么,大可以先撂开手,到底还有一年多,这期间有什么想不通,道不明的,总还有缓和的余地,你们好好想想吧。”
nbsp;nbsp;nbsp;nbsp;话音刚落,他便将碗中美酒一仰而尽,随即放下手中器皿,翻身上马离开了这里。
nbsp;nbsp;nbsp;nbsp;兄妹两个虽然都在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但心里想的却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