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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献冷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儿呢,现在你不照样在我身边乖乖的坐着吗?这便足够了。”
庭渊心中百感交集,他讪讪地坐回去,暗自伤怀:“若我不是出生在庭家,你又怎会...”
真笨。
赵献瞬间就读懂了他这一番假设的弦外之音,只是他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又不允许他对庭渊剖明心迹。
因此他只能忽略他的情绪,说出违心的话:“可你就是在庭家出生,这件事是不会变的。”
庭渊只以为他根本听不进去自己说的话,便兀自把茶水喝干净,往杯中续了酒:“你不明白我心里想的。”
赵献死死盯着他,步步近逼:“你心里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行完三书六礼,你进赵府,其余的事,终究只是其余的事。”
庭渊不想听他说教,便往后靠了靠身子,往更衣处的方向看去,意思便是期盼姚男郎快些回来。
赵献看他毫不遮掩的样子,脸上蒙上一层阴翳,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在他旁边坐下去了,于是猛地站起身,踢开椅子走了。
见赵献被自己气走了,庭渊才端起酒杯,喝到一半,余光便瞟见一抹高大清瘦的身影在他身旁落座。
庭渊尽力若无其事地与人问好:“伯郎君,我昨天和你阿兄一起用了晚膳,你阿兄身着绯色官服的模样,极有气势。”
伯景郁想起躲在屏山后的自己,垂眼相和道:“阿渊,这些天我都在家中温书,只待明年正月的春闱。他日我登科及第,也会穿上绯色官服。”
庭渊从善如流地“嗯”了一声,只捡了其中不那么为难的一句来问:“温书是好事啊,我听说念书都要去官学,伯郎君不去官学吗?”
伯景郁毫无顾忌地向他全盘托出:“我体弱,身上还裹挟着病气,不宜去官学。家父已经向弘文馆要了特批来,到时候去参加考试,通过了也能以生徒身份参加春闱。”
庭渊故作轻松地调笑两声:“体弱么?我倒是觉得,每次瞧见伯郎君都是神采奕奕的。”
伯景郁陪着他笑了一笑,用很温润的语气说道:“阿渊,我一天三顿药从不落下,只有近来几次出门在外的时候,才会少一顿。即便如此,回去也免不了要听几个人的说教。”
庭渊收了笑,轻声将糯音送入他耳中:“我失言了,还望伯郎君不要放在心上,专心养好身体。”
“庭男郎,我说你聊起来就没个完了,这酒还喝不喝?”
庭渊回过头,半醉不醒的易七郎几乎是贴在了他面前,他已经能清晰闻见喷洒在自己脸上的酒气。
庭渊一阵反感,下意识地朝后仰去,正在他身后的伯景郁伸出修长的手臂,用力把易七郎推远了一些。
伯景郁和庭渊两个人几乎是前胸贴后背的碰到了一起,此时的他只要一弯胳膊就能把人圈在怀里。
庭渊脸烧得通红,他弱肩频频起伏,鸦睫瑟瑟颤动,再也没敢回头看伯景郁的表情。
所幸易七郎确实醉的厉害了,对他这粗鲁的举动不甚在意,只继续举杯道:“快过来接着喝酒啊。”
庭渊虚虚地应了一声,伯景郁看着眼前人梳起的发髻下露出的一截莹白脖颈,喉头快速地上下滑动着,他压抑着情绪,硬生生给自己灌了半杯酒。
天光轻泼,橘红霞光掠影而过,在李邀云耐心快要耗尽的前一息,终于找到了梁有仪的藏身之地。
林苑中的每一处都是开放的,这座院落里的门却不合时宜地紧闭着,他拾阶而上,往门上叩了三下,里面一件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砸在了门上。
李邀云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按以前的性子,他定然会马上拂袖而去,而现在的他,却在盛怒之后,鬼使神差地在门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