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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所有的官员都默认了成为官员之后就开始捞钱,一万两银子,很多百姓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钱,可是当官的,手里随便漏点都有这个数。”
“所以我们更要严查,绝不姑息,只有查得严,抓得紧,他们才会有所畏惧,才不敢大肆贪污,也该从政策上收紧,官员的权力也该适时做一些收缩,不再给予他们过分的优待。”
这会触及很多人的利益,推行下去必然是举步维艰,可还是应该推行。
庭渊说:“你们要推行的新政就很有效,削弱了官员的利益和权利,这些官员就像蚂蟥一样,趴在朝廷的身上吸血,朝廷就算再庞大,也终究会有被吸干血的那一天,清理蚂蟥的过程注定是困难的,但只有把他们清理了,朝廷才能得以恢复,不至于危及性命。”
“虽说我本身非常厌恶封建政权,厌恶阶级压迫,换一个政权,未必能够比你们做得更好,老百姓也很需要稳定,如你所说,除了京州六千里之外的地方都不适宜生存,西州连年暴雨洪水泛滥,南州干旱气候炎热沙漠化加剧,东州气候极端台风暴雨海水倒灌肆虐百姓,北州大部分地区连年冰封生存不易,这么多的问题累积起来,若朝廷再有动荡,四分五裂,政权更迭新旧政权之间权利极少平和过渡,那么最终受苦受难的还是百姓。”
“百姓需要一个稳定的政权来确保每个人不受战火侵扰,朝廷的稳定就一定离不开各地官员的努力,那么对于蛀虫,就一定要清理,你想做个好王爷,为天下万民谋福,就不能退缩,不管多难都要坚持下去。”
庭渊上前一步抱住伯景郁,“我知道这些都是大道理,但无论你要面对什么,我都在你的身边,陪你一起面对。”
伯景郁回抱住庭渊,只有庭渊能够让他安心,给他无尽的力量。
碟子碗筷刷时间腾空,又落回桌面。
“这也太不要脸了。”惊风实在是没想到,这乞丐身上竟然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庭渊问:“他们说是你杀了你的岳父岳母,衙门的人为什么没有抓你?”
乞丐道:“抓了,但是证据不足,事发当日,我不在城内,当时我担心衙门也被他们收买,听说朝廷的巡查院巡查使就在隔壁锦簇城,于是我快马加鞭去锦簇城告官,那位官员可以为我作证,我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你这个案子巡察使接手了?”
伯景郁觉得他还挺聪明,巡查使都是朝廷指派,抽签,抽到谁就是谁,身边还有三院的人监督,想要疏通关系很难,不会存在包庇的行为。
乞丐道:“巡查使接手了我的案子,杀害我岳母一家的人动手干净利落,是职业杀手干的,也只能证明我没有杀人,不是杀人凶手,而我当时身上也没有钱财,根本不足以买凶杀人,说我偷他配方的人,也因为酗酒,活活把自己喝死了,直接来了一个死无对证,所有能够调查的线索基本断了,这个案子没有办法往下查,也就不了了之。”
“我家被烧毁,从此沦落为乞丐,在街上流浪,基本是人人喊打,我想过一死了之,可我又咽不下这口气,不想让我爹娘白死,不想背负污名,就这么浑浑噩噩苟活于世……我也试图搜集证据,可是所有证据都被抹得一干二净,查到哪里线索就断到哪里,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没有人能够帮我。”
如果他所言非虚,那他的遭遇确实很惨。
有一只大手将同光城的天遮住了,让他只能活在黑暗里。
庭渊没有盲目地发表看法,因为真相也极有可能完全相反。
不是谁惨,谁就有理。
许昊年轻人又冲动,之前还觉得伯景郁和庭渊管闲事,如今自己倒想管一管这闲事,与庭渊说:“公子,我们帮帮他吧。”
庭渊道:“如果线索真的被抹得一干二净,那就根本没有翻盘的可能,想要翻盘,就必须有证据,涉案的相关人员全都死了,案件的证物也被销毁,这不是上下嘴唇一碰,就能够翻案的事情。”
如果这个案子是真的,那背后做局的人,将这个局做得简直是天衣无缝,根本没有任何的针脚暴露在外。
一个无解的死局,又怎么可能寻找到突破口,除非……除非有相关的知情人员,愿意出来揭发,或者是能够找到相关的证据。
“你说这城中一共三家制酒的,你们家只是一家,另外两家如今的情况怎么样?”
“虽然他们拿到了我们家基础的制酒配方,可那方子在不同人的手里出来的效果略有不同,他们两家至今也没有完美地复刻出我新研制的十里香,其他我家招牌的酒,他们也没能够复制出来。”
“为什么?”庭渊不懂制酒,对方有了配方,也有他们的独门秘方,一比一复刻,为什么做出来的东西还是不同。
乞丐说:“他们拿到的配方是真的,但我们家的酒经过我父亲的改良,改良的方法并未记录在当中,因此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按照方子复刻出来的酒,是几十年前的酒,而不是我们家真正广为传世人人都认可的酒。”
到头来,这些人还是没能得到真正的配方。
庭渊从头捋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突破口。
猛然间他想起了一个人,随即将刚才主动招惹他们的那个男人样貌给乞丐描述了一下,问:“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乞丐点头:“应该是计家的二公子,计如康。”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乞丐道:“大概是想获取你们的信任,让你们从我口中套出独门秘方。他的父亲当年因为忤逆他的爷爷被逐出家门,后来在其他地方自立门户,前年计家的生意出了一些问题,他们不请自来,目的其实很明确,就是想在老爷子死后,夺得计家的家产,计如康这个人城府很深,他曾经试图获取我的信任,与我拉近关系,不惜对他们家的产业下手,让我相信他是回来复仇的,但我最终还是识破了他的诡计。”
“如何识破的?”庭渊问。
经过良飞等人身边时,特地放慢了步伐与他们对视。
这些人无一不感到震惊,无他,这人正是他们厨房的伙夫。
余琛上前弯腰行礼:“属下见过王爷。”
霜风道:“本王送你入营潜伏数日,你与本王好好说道说道,这些人所说是真是假?”
余琛道:“回王爷,都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