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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这酒味道极好。”
“这张酒令好,五郎这个开头彩更好。”
有人放下酒杯,指了指伯景郁面前的杯子:“伯郎君,你有天人之姿,更别说卫玠还是因为体弱被看杀的,你先前病着,和他相似的地方更多,怎么你反倒还不喝?莫不是要等着听一句夸?”
庭渊知道这些人肯定不会放过罚他酒的机会,他默叹一声,抢先一步端起了伯景郁的酒杯,豪爽地说道:“诸位,这杯便由我代伯郎君喝了,你们继续。”
席间的气氛静默了片刻,伯景郁也愣了,不过庭渊没留给他们反驳的机会,便迅速将酒悉数饮尽。
梁有仪还是向着庭渊的,他用筷子敲敲酒杯,提高了声音道:“下一个轮到谁了,继续翻。”
赵献已经不想数自己今天被气到第几次了,他向几个好友递了个眼色,他倒是要看看庭渊要替他喝下多少酒。
他们在一块厮混久了,极有默契,一个眼神就达成了共识。
伯景郁不熟悉流程本就有些吃亏,偏偏酒牌令也像是故意和他唱反调,总能在他身上找出点沾边的东西。
伯景郁被几个人一唱一和的劝了数杯酒,还没轮过一圈,他是一次都没逃脱。
庭渊喝酒又喝得急,没一会他就有些发晕了,而伯景郁又输了一轮。
谢郎君直接把酒杯推到了庭渊面前:“庭四娘,你若是喝不下了,便让他自己喝吧。”
他不怀好意地看着伯景郁,哂笑着说:“八尺有余的郎君,怎么好总是让你一个男郎替他挡酒。”
这话说的不客气,伯景郁之前的志得意满早已没了,他一言不发,手已经去端酒杯了。
庭渊按住了他的手,对着眼前步步紧逼的郎君轻佻一笑:“你急个什么劲?我是缓缓再喝,又不是不喝,岂有我喝不下去的酒?”
谢郎君表情浮夸,笑得玩味:“庭四娘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知我们可还遵守之前喝酒的规矩?如果一炷香的时间里没喝完,就再多罚一杯。”
庭渊不再看他,懒懒地端起酒杯:“自然要遵守。”
他又是一口气喝光了酒,把杯子搁下的时候,目光不经意和一直在看他的赵献撞在了一起。
赵献是千杯不醉的海量,以前他行酒令输了,碰上喝不下去的时候,都是赵献替他挡的酒,没想到今天换成他替别人挡酒了。
赵献眼中有落寞,还有很多他一时读不懂的情绪。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的,庭渊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眼神。
伯景郁看他一连饮了数杯早已无心玩乐,他双手抱臂,坚定无比地说自己退出。
“欸,行酒令哪有行至一半说不玩的?”
见他不为所动,谢郎君又换了个说法:“庭四娘酒量不差,他也有分寸,可这会连他自己都说还能喝呢。”
无论他是嘲还是捧,伯景郁都不在乎。
眼看怎么激将都不起作用,谢郎君酒气也上头了,他撸起袖子,单腿就踩上了椅凳:“大家都正在兴头上呢,伯郎君可别扫兴。”
赵献冷着脸叫停了他:“谢六,我陪你喝。”
他无意帮伯景郁解围,只是烦这谢郎君没个眼力见,他再怎么逼人和他行酒令,输了的酒不还是要给庭渊喝吗?
谢郎君被赵献一喊就醒了大半,他连椅凳都没擦,也不管衣袍被蹭脏,径直便坐了下去:“嘿嘿,还是和五郎喝酒痛快。”
见他终于安分了,伯景郁才赶紧去问庭渊:“阿渊,你还好吧?若是你觉着身子不适,我这就送你回去。”
庭渊伏在桌案上,嘤咛着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臂膀中,伯景郁有些急了,立马就要去扶他。
没想到他的眼神却很清明,并指招了招,示意伯景郁低下头:“我没喝醉,只是如果不装一装,不知要被谢郎君闹到什么时候。”
伯景郁转忧为喜,会心地和他笑了一笑,小声地致歉:“是我太愚笨了,才害你喝了这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