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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仙界与魔域的战役逐渐白热化,到底还是被庭渊发现了。
也因为战争之事,门派内弟子已经很少有人关注被掌门带回来的那名凡间男子,也就偶尔奇怪一下,为何过去了好些天,却都未见掌门宣布收徒一事,随即又投入到与魔域的战争议论之中。
至于如何让庭渊发现了端倪,主要还是他看见了自上清派内离去的飞舟,那接二连三的战舰看得,还真以为他失忆了不曾。
百年前作为玄元尊者的时候,便时常与当初的魔界发生碰撞,庭渊亦没少率领上清派弟子,乃至修仙界内的其他门派修士,与魔族展开对决。
若这只是引起了他的疑惑,那么当他招来童子询问,后者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表现,更是加重了他的疑虑。
接着,庭渊便第一次走出了浮云殿,看看上清派内熟悉的风景倒是其次,然后步伐一转,在旁人呆愣的视线中,插入到几位正讨论得激烈的弟子之间。
“……那些该死的魔族,当真觉得我们修仙界怕了他们不曾!”
“要不是我修为不够,铁定跟随师兄师姐们前往边境杀个片甲不留!”
“不错不错!”
“……”八卦永远不会停歇,传闻只会越传越离谱。
于是,在庭渊尚不知情中,关于他的事情又一次在上清派中风靡,更比之前有过之无不及。
且无论各种五花八门的流言,唯一一点深受众弟子肯定的是,这名凡人定然受极了他们掌门云槐仙尊的钟爱!——某几名弟子极力笃定。
虽说很难想象,向来淡漠无情的掌门会对某一个人关怀备至的画面,才使得众人愈发好奇。
所以,咱就是说,为何还未听闻掌门收徒的消息?
对此,负责侍候庭渊的几个童子或许能够明确地告诉他们,收徒估计是不可能收徒了,倒可以给你们收个“掌门夫人”。
“……”
此刻,那些传闻庭渊暂不得知,但他却也是遇到了苦恼之事。
前头刚刚知道魔域攻打修仙界,难怪这段时间见到殷云槐的次数缩减了不少,作为修仙界第一门派上清派的掌门,在这种紧要时刻自然是悠闲不到哪里去。
不过,谁又能想到,身为敌军头头的魔尊,不在战场前线坐镇魔族大军,竟然偷偷溜进了修仙界,溜进了第一门派上清派之中……
庭渊的表情很平静,他平静地端着一盏清茶,慢悠悠送入口中,感受茶香在唇舌间弥漫,芬芳馥郁。
若没有一团黑漆漆的雾气飘荡在旁边,氛围可以说是十分悠然惬意。
可惜,没有如果。
浓郁黑雾中浮现出了魔尊的面容,与殷云槐如出一辙,却是邪性狠戾,隐隐发红的双目又如血泣沥。
庭渊不想知道他是如何溜进修仙界,又是如何在不惊动上清派的结界,乃至凌霄峰的护山大阵中,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对于主角这种生物而言,一切皆有可能。
更何况,魔尊与殷云槐,本质上而言就是同一个人。
虽说庭渊不太明白他们之间的联系,但总归是没有主角不能做到的。
倒是这会儿忽然看见魔尊,脑海不由浮现这几日睡得不太安稳的夜晚……只能说,自前几日,魔尊或许便已经一点点地侵入进来了罢。
如此念头划过,庭渊便仿佛感觉到自己额上的青筋在跳动,是他大意了,但还是按耐下稍显不虞的心思,专注目前发生的大事件,语气淡然地说道:
“攻打修仙界是你的主意吧?”
然而,这显然是明知故问的话语。
魔尊冷笑,嗓音有如砂石磨砺的暗哑:
“师尊见着弟子的第一句话,便是要提这个问题么?”
倏忽,黑雾翻涌,他逼近了手端茶盏的青年,在空中张牙舞爪的漆黑雾气几乎要舔.舐上青年白皙的脸颊,恶声道:
“没错,除了本尊,师尊觉得还有谁可以命令魔族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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