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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住她整整十年的恐惧,被他这样绕着弯子说出来,竟忽然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四周的声音逐渐回笼,前面的男人仍旧在唱“小鸟飞”,仿佛他自己就是一只被关起来的小鸟一样。许久不见的两人互相拥抱,怎样都不舍得放开。还是凯撒见铲屎官不理自己,吃醋地冲他们俩“汪汪”叫了两声。颜姝恋恋不舍地从人怀里退出来,弯腰抱了抱凯撒,揉了揉两下它胸前厚实的“大围脖”,皱眉:“凯撒也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宋教授说,学姐刚走的那两天,凯撒都不吃不喝,很想你。”沈遇书捡起地上的牵引绳,盯着她:“我也很想你。”颜姝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弯起唇露出点不怀好意的笑:“我……想你做的饭。”她每天的食物都是由颜家的厨师专门给她做的营养餐,味道和什么几星级酒店也没差,但对于一个重口爱好者,日复一日地吃如此寡淡的饭菜,颇为一种酷刑。沈遇书提起唇角笑了下,伸手捏了捏她耳朵:“只是想我做的菜?”“嗯哼。”颜姝挑了下眉梢,视线往他脖子以下悠悠绕了一圈,故意说:“难道让我想你清纯的技术?”作者有话要说: 把陈教授的事情解决了,应该就没有大虐了。其实粥粥感觉也没怎么虐哈。书书:?颜姝开始调戏了,说明她心情还算不错。沈遇书瞥了眼草坡上被家属陪同的各色各样的病人,淡定地看着颜姝:“学姐确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我谈论这个?”颜姝的视线上下来回打量他,而后摇头“啧”了声,装作遗憾道:“现在怎么都没反应了?真可惜。”一开始认识,逗他反应可大了,后来就算变成了狼,在平日里逗他,仍旧能明显感觉到他的不自在。如今……半点没反应,颇有见怪不怪的那意思。这不对,颜姝伸出食指抠了抠下巴,眯起眼,目光直白带了审视:“学弟别是找哪个学妹练习了?”沈遇书居高临下地冷眼瞧他,淡淡地说:“学姐要是知道这段时间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就不觉得可惜了。”这时,阿姨走过来,扫了眼沈遇书,和颜姝说:“小姐,午餐时间到了,和这位先生回屋聊吧。”“行。”颜姝对沈遇书抬了抬下巴,“走吧。”回去的路上,又碰见了那个小男孩儿,他朝颜姝招手:“狐狸姐姐,他又是什么呀?”小孩儿今天应该带出去过,从棉服领口窥探到里面穿了件小衬衫,打了个蓝色的领结,衬着他混血的五官,精致像个等人比例的bjd娃娃。“他啊……”颜姝故意吊人胃口地拖着尾音,装作很可怕的表情故:“是狼,他这样的狼专吃小动物的哦。”“啊!”小男孩儿躲到妈妈身后,探出脑袋:“狐狸姐姐为什么不怕啊?”颜姝唇角挑起一点得意洋洋的弧度:“因为我和他是好朋友啊?”随后她顶着小男孩儿“姐姐超厉害”的崇拜表情里,牵着狗带着狼,迈着逍遥的步子扬长而去。走远了几步,沈遇书问:“刚刚的男孩儿也是这儿的病人?”颜姝“嗯”了声,说:“他觉得自己是一只小狐狸,周围的人也都是动物。”“狐狸?”沈遇书用某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嗯。”颜姝一眼就知道他这眼神儿什么意思,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尾巴和他炫耀:“我和他说,狐狸应该是我这样的,他才不是狐狸,天天被我洗脑,就承认我是大狐狸了。”张姨笑着插了一句嘴:“小姐明明实在欺负小孩儿。”颜姝挑了下眉梢:“他妈妈后来不是还谢谢我?说他终于有了好转。”沈遇书听她分享自己“欺负小朋友”的经历,侧眸注视她惯有随性的笑,总觉得自己从心尖开始,牵一发动全身,身上哪哪都疼。她看上去总是对什么都不在意,对生死也毫无敬畏,可她为了避免自己伤害别人,却将自己关在黑暗的角落,无休止地发泄,一遍一遍地伤害自己。到了颜姝的病房,张姨就找借口出去了,不打扰两人。颜姝身为金主爸爸的长公主,病房自然也是不一样的。进门是餐厅和客厅,甚至有小厨房,再到里面才是卧室,精致得简直不像病房。唯一比较和精神病医院病房相符合的是,阳台和窗户都装了防护网,为了防止病人跳楼。一进门,沈遇书就把颜姝按到了门上,一俯身,往她下唇上咬了下,看着她眼睛:“好朋友?”“不是好朋友,那是……”颜姝半点不怕,有恃无恐地搂上他的脖颈,一次一句地接上:“好炮l友?”她好像从来就不知道害臊两字如何写,不要钱的骚话豆子似的,一句一句往外蹦。沈遇书淡淡地睨着她得意的嘴角,“先吃饭,待会儿慢慢探讨。”他的表情冷冷淡淡,可“慢慢”两个字颜姝硬是听出了两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她朝沈遇书格外耐人寻味的笑了下:“好啊。”餐桌上依旧摆好了饭菜,今天多了几类,明显是两人份的,应该是张姨提前给颜家的人打了招呼,所有的菜仍旧做得十分清淡。但平日里毫无食欲的颜姝,不知为何,今天像被打开了胃,多吃了许多。饭后,颜姝没想出去消食儿,之前是太无聊了,在室内坐不住。今天她就只想和沈遇书坐在一块儿,什么不做什么不说,就一起待会儿也行。坐到客厅的沙发上,颜姝问沈遇书:“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沈遇书看了她一眼,没有隐瞒:“有人曝光了。”颜姝只是顿了一下,十分不以为意地“哦”了声。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实在没什么值得惊讶。“还有一件事……”沈遇书拿手机点开今天的热搜,说:“我认为有必要让学姐知道。”“还有别的事儿?”颜姝这回来了兴趣,拿过他的手机。她这段时间在明远,别说最开始在封闭病房,什么也干不成,现在也是不能随便玩儿手机,每天都有时间规定,张姨跟学校宿管阿姨一样,会按时按点来缴手机。她的目光落到手机屏幕上,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上午的事情,如今已经发酵得人尽皆知,声讨声越来越旺。那张办公室的照片,已经有专业的人鉴定是借位,但老陈在照片里的形象实在是……不太正经。颜姝又还在精神病医院治疗,没有出来回应,因此教授猥亵女学生,已经深深印在了网友们心中。不给出一个有力的说法,想必是没办法结案。关于精神病那条话题热度也一直不减,按照颜姝的背景,颜城会直接撤掉才对。看完,颜姝和沈遇书就说:“借你手机打个电话。”沈遇书:“学姐随便用。”颜姝给颜城打了过去,刚接通,不等对方说话就直直质问:“你什么意思?”颜城笑了声:“阿姝什么意思?爸爸不太明白。”颜姝冷笑:“你是想将计就计,让老陈背了我这精神病的锅?”颜城半点不意外,语气温和地问:“这样不好吗?”颜姝悠悠提醒他:“您这是推卸责任多了,就推卸顺手了?”“阿姝想怎么做?”颜城的声音不再温和,毫无温度。“您不用管,我知道是谁做的。”颜姝嗤笑,“对了,管好您亲爱的继女——”“行了。”颜城声音倏然变冷:“她我会处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颜姝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耸了耸肩,把手机还给沈遇书。“学姐知道是谁做的?”沈遇书看着颜姝,注意着她的情绪变化,问:“我想接学姐的这件案子。”颜姝明白他说的是偷拍的人,稍微回想了下这半年的回忆,经过前面一段时间的治疗,她的记忆还是有点淡化了,很多事情总觉得过去了很久很久,不知道被安置在了记忆里的哪个犄角旮旯。过了一会儿,她说出一个名字:“任阑。”沈遇书看了她一眼,说:“学姐不是和她关系还不错?”“直觉。”颜姝从他手心拿了一颗剥好的坚果,“明天我跟你出去一趟。”不就是关系还不错才奇怪么?她和谁关系好过?沈遇书“嗯”了声,转过头看着她,轻轻提起唇角:“不说这个了,聊聊别的?”“聊什么?”颜姝的视线从他领口划过,嘴角带点儿耐人寻味的笑。室内的暖气温度适宜,沈遇书脱了外衣,里面是一层不变的衬衫配毛衣,搭上他的眼镜,隐约有点斯文败类的样子了。下一刻,沈遇书忽然一俯身,一只手撑在她身侧,盛满星辉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比如……学姐什么时候能给我个名分?”“唔……”颜姝稍稍避开他眼里的光,语气漫不经意:“名分有那么重要?”除了宋郁,没人要求她给过名分,或许曾经有过……她记不清了。她快要忘记给彼此一个身份到底有什么意义,她也从未想过要用一个身份,将一个人与自己绑在一起。如今有这么一个人,坚持不懈,不把她的警告和拒绝放在眼里,甚至连命都差点丢了,爬起来继续缠她。她忽然有那么一点想要试一试……可她还是怕。“很重要。”沈遇书捏着她下颚将她的脸掰回来,让她和他对视:“就像达成了契约,意味着以后我们只能属于彼此,互相不能背叛。”颜姝茫然地“啊”了声,轻轻地重复了遍:“只属于彼此,不能背叛。”多么令人向往啊。像沙漠里行走了太久的人,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碗水,知道它来历不明,也许很危险,却仍旧想要喝掉那碗水。她茫然的表情像一根针,精准无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