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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寻常时候,能够与这位心目中的大英雄相逢,她一定会情难自抑,甚至是落下泪来。
可如今这种时候,她却绝不愿厉若海经历和自己一样的遭遇,便只是惊恐地摇头。
女孩满头秀发在水中散开,宛如水草蔓延,惨白的娇嫩面容上,更是一派楚楚可怜。
但谷凝清越是这般作态,钟仲游就越是肯定两人之间的关系,开怀大笑道:
“小美人,遇上你,真是我的福份呐!
老夫这就上去,将上面那小姑娘也擒下来,与你做个姐妹,如何呀?”
谷凝清在水中越发奋力地摇头,钟仲游就笑得越发开心,不再有丝毫掩饰。
笑声震动水体,在水中掀起澎湃大潮,令江面再起汹涌波涛。
钟仲游敢于如此放肆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因为他非常清楚以谷凝清的出身,根本不可能结交到能够威胁自己的人物。
若这小美人真认识舟上那人,那钟仲游自然也可以无需任何顾忌地出手。
可就在这时,一个长长的叹息声,无远弗届地传遍整个江底。
方圆五十丈内,原本激荡的水面立时风波不起,好似一块平整的镜面。
“唉,本想慢慢悠悠的钓个鱼,奈何,遇上你这么个东西,平白败了本人的兴致。”
钟仲游猛地转过身,却见一个小孩子,正浮在自己身后,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自己。
这小孩子虽然只有八九岁的模样,却已漂亮得不似凡间人物,倒像是由水之灵魄聚成的精怪之属,又像是江神河伯一类的超然存在。
这样的姿容和气度,实乃钟仲游生平仅见。
而这孩子的目光,更是钟仲游不曾见过的。
钟仲游这一生,风光过显赫过,自然也收获过很多来自旁人的视线。
这些人的目光或是敬畏,或是谄媚,或是恐惧,或是愤怒,或是不屑,或是漠然,但钟仲游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目光。
好像他不是在看一个臭名昭著的魔门宗师,甚至都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倒像是在看一头砧板上的鱼,不带丝毫别的情绪。
“这位老前辈,可否为徐某解释一番,什么叫做……‘姐妹’?”
钟仲游心头大骇,却还是强忍震撼,沉声道:
“敢问这位朋友仙乡何处?老夫乃是阴癸派的钟仲游,可否行个方便?”
面对这种诡异的人物,纵然钟仲游乃武道上的宗师人物,也不禁心头发憷,甚至不惜搬出“阴癸派”的大名。
一般来说,以他的实力加上阴癸派的名气,在这天下,摆不平的事情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毕竟,即便是武功高深、势力深厚如庞斑,亦要顾忌阴癸派身后的“血手”厉工,不曾对钟仲游赶尽杀绝。
只可惜,钟仲游今天就遇上了那个亿万中无一的例外。
徐行咦了一声:
“你就是那个输给庞斑,丢了执掌魔门之权的‘邪佛’?”
钟仲游听到这番话,心中滋生的莫名恐惧立时便消退了一大半,确认对方并非是什么神鬼精怪之属。
只要是人,无论武功究竟是高到何种地步,以钟仲游身份地位、见识经历,都还不至于怕到不敢开口。
不过,当他刚挤出笑容,要回话时,就见徐行摇了摇头,目光睥睨,冷笑道:
“朋友?凭你也配?”
言语落定,徐行拂袖一扫,一股超乎钟仲游想象的雄浑大力,从他的袖中狂暴涌出。
周遭江水立时往两边排开,江面亦一分为二,翻卷出两片高有数丈的浪水墙。
若从上往下看去,简直就像是有一柄巨大而无形的神剑,自云端劈落,将整条江水拦腰截断。
钟仲游目光暴突双手拦在胸前,黑紫交杂的魔气氤氲澎湃,萦绕周身。
可即便他全力张开空境力场,仍是难以抵御,整个人一去三十丈,直接撞上江畔的陡峭山壁。
轰隆隆隆隆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