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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艳阳高照的天空,在半个时辰之前,突然被大片乌云遮盖,带着浓郁潮意的海风,也在同一时间刮起,带着苍白的雾气,席卷四面八方。
令众人期待已久的“鳌头论剑”,还没开始,就笼罩上了一层愁云惨雾的气氛。
“鳌头论剑”本为释家传统,是释家用来考教弟子的方式,优胜者亦可向岛主挑战,但纯属武学切磋,并不涉及争权夺利。只是在收留天机宫余孽后,云家后人为借助灵鳌岛势力报仇雪恨,便借“鳌头论剑”发难,夺了释家弟子的岛主之位,开创了武力夺位的先例。
从此以后,“鳌头论剑”就成了东岛的惯例,三年一比,不仅年轻一辈比斗夺魁,争取四尊之位,自负武力者更是可以挑战岛王尊主。
只不过一直以来,“鳌头论剑”都是东岛家事,但这一次,云虚竟然破了这个旧例,准许外人上岛,同东岛弟子共同角逐“岛王门生”的名额。
这一下,可谓是彻底引爆武林。
只因东岛本代虽无大宗师,可四大源流,灵鳌岛”释家一脉、“穷儒”一脉、“天机宫”一脉,以及“西昆仑”梁萧一脉,皆曾经出过绝代人物。
即便是除去云氏一脉的正宗传承外,龟镜”、“龙遁”、“鲸息”、“千鳞”四大支脉的武学,亦算是武林中的上乘绝式,一旦学成,亦足以称霸一方,由不得江湖人不心动。
正因如此,即便隐约明白,东岛即将成为正魔双方决战的战场,可依旧有为数众多的武林人士,从天下各处赶来,参与这场盛会。
此时此刻,作为主会场的鳌头矶已是人头攒动,昔日为了举办“鳌头论剑”,释家高手曾经亲自出手,削平了矶石,开拓出了一块纵横百来丈的宽阔场地。
如今这块场地上,正围着千余名武林人士。
他们皆是在考核中被刷下来的散修亦或者小门派武者,被东岛弟子牢牢圈定在外层,不能再进一步,只有旁观的资格。
再往内,则是举办“鳌头论剑”的擂台。高达三丈,纵横十数丈的擂台最前方,乃是看台,其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五把椅子。
台座旁边,则是围了一圈座位,唯有武林中名门大派的领导者,这才有资格坐在此处。
凌渡虚、碧空晴坐在最前,在他们身后则是了尽、了无等一众正道宗师。
只不过,侍立在这些正道宗师身后的门人弟子们,面色都有些不好看。
岛王云虚也就罢了,既是地主,又为宗师,自然有资格坐上首主位,可其他四把椅子又是怎么回事?
以“东岛四尊”的身份地位、武功修为,又何德何能,可以在众位宗师面前,坐在正中?
其余宗师虽然不至于因小小的座次安排,而心生怨愤之情,心中却也提高了警惕。
光从这番阵仗来看,云虚对于今次的大会显然相当重视,为了防止有人闹事,也是狠下了一番苦功。
虽然有识之士都知道,这些努力终究会变成彻底的无用功,这一次大会也注定要变成一场修罗血战。
但这却并不妨碍,众人从东岛弟子的行为举止中,看出云虚的决心和自信。
云虚如此安排,无非是在强势表明他们东岛一脉的主导地位,如此信心,究竟是从何而来,难不成真是厉工在后面给他撑腰?
“潜龙”之力事关重大,为防止天下会中有魔门细作,是以碧空晴、凌渡虚并未将真相大肆宣扬,只是告诉了言静庵等寥寥几位值得信任的正道栋梁。
就在在场众人或是内心忐忑、或是隐隐期待之中,午时终于到来。
又过一会儿,一位四旬左右的男子,忽地出现在看台上,青袍大袖,身量颇高,两簇长眉斜飞入鬓,透出一股凛凛英气。
他站在高台最中央,目光凝如实质,好似两口千锤百炼的神锋宝剑,众人与之对视,只觉心头狂跳不止,有一股寒气从尾椎冒出。
一时间,千余名熙熙攘攘、交头接耳的武林中人,皆是噤若寒蝉,原本喧嚣的鳌头矶,立即安静了下来。
碧空晴和凌渡虚微不可查地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意味。
——这个云虚,武功果然又有精进。
当日两人所见的云虚,身上气势固然强横霸道、不可一世,却亦是澎湃汹涌,难以抑制,令人只一见,就能意识到他的恐怖。
可今时今日,他却好似已能将那种力量,彻底收为己用,不显山不露水,偏偏举手抬足间,都有莫名威势,好似无底深渊,令人难以度量。
但是不知为何,两人亦能感受到,如今的云虚,比起往常所知那个的东岛岛王,除了武功大进外,还有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莫名变化。
云虚一现身,东岛四尊亦随之登上看台,簇拥着这位岛王,犹如众星捧月,令这位岛王当真有几分据岛称王的霸气。
仿佛是在宣告着一场杀劫的开始一般,浓重的乌云蓦然张开几道口子,自云间落下惨白的天光。
明明是温暖的日照,却让在场众人心中,不由得平添了几分寒意。
就在这天光之间,却见远方海面上,有一叶孤舟辟开风浪,迎着鳌头矶笔直驶来。
如今就连作为东道主的云虚都已现身,再赶来会场,已算是大大失礼,众人看着那艘船,只觉得心中惊疑不定。
经历过沈万三登岛一战的东岛老人们,更是联想到了那个孤身破阵的青衣身影,心中更为惊骇——莫非,当真是他来了?
好在,很快远处便响起一个清亮婉转,有如珠落玉盘,悦耳至极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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