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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城说道:“夫人,张同如今傻了,马氏一介妇孺……再聪明也得倚仗男人方能成事。一旦尘埃落定,无人撑腰的侯府便会成为权贵的口中食。就算是那些权贵能放她一马,可咱们这边却不能不报复,否则此后谁都敢冲着伯府下手……故而老奴以为,她不得不来!”
李恬笑道:“你果然是老于此道,难怪夫君说能得你为管家也是缘分。”
这是莫大的夸赞,富城微微欠身,“夫人过誉了。”
果然是在宫中经历过狂风骇浪的……李恬想到蒋庆之对富城的评价,“如此我便见见她。”
马氏见到李恬时不禁一怔,然后笑道:“见到夫人,倒是让我想到了自己刚嫁给侯爷的时候。”
同样的青葱年华,不同的是李恬面色白里透红,神色从容自信,可见夫妻和睦。
二人寒暄了几句,马氏说道:“我也不遮遮掩掩,想来此刻长威伯正焦头烂额……别否认,此事令京师舆论哗然,更关系到裕王能否入主东宫。”
马氏看着李恬,“我这里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过需夫人答允我一事。”
“你且说来。”李恬虽然只是伯夫人,但却带着华庭县主的封号,故而姿态上更为优越。
马氏喝了一口茶水,“是宫中的吧?我也就喝过一次,还是在别人家做客喝的。”
“喜欢晚些可带些回去。”李恬不明白她的来意,但却应对从容。
富城在边上束手而立,心中暗赞,觉得这位夫人虽然年纪轻轻,但雍容大气的一面足以支撑伯府门面。
“这位……”马氏看了富城一眼。
“老奴……”富城刚想告退,李恬微笑道:“这是家里人。”
马氏深深的看了富城一眼,“那日侯爷酒瘾发作,辱骂裕王,言辞颇为粗俗,更是辱及裕王生母……”
这人疯了?李恬:“……”
富城却眸子一缩。
“被人辱及亡母,裕王殿下怒不可遏,于是便动了手。我曾听闻前汉时,若是有人羞辱父母先人,杀之无罪。如今侯爷只是断了腿,我觉着裕王殿下颇为宽容,夫人以为呢?”
李恬看着笑意盈盈的贵妇,心底不禁发寒,“你这是……”
“侯爷回府喝了一顿,竟然醒了,颇为后悔……”
“等等。”李恬打断了她的话,“张同不是疯了吗?”
“装疯罢了!”马氏淡淡的道:“随后不少人逼迫他咬死长威伯不放,侯爷不忍污蔑长威伯,可自家却有把柄在那些人手中,绝望之下便写了认罪书,随后……”
贵妇人微笑道:“侯爷悬梁自尽了。”
呯!
李恬失手把茶杯掉在了案几上,茶水四溢。
“你!”
富城淡淡的道:“夫人想要些什么?”
李恬毕竟没经历过这等事儿,只觉得骇人听闻。
富城却老于此道。
马氏轻声道:“让张同身败名裂,另外我要二十万贯。别说没有,不给我便咬死长威伯不放。
夫人刚嫁过来,正是两情相悦之时,夫人也不想自家夫君被贬谪到地方吧?
对了,士大夫视长威伯为敌人,一旦长威伯被贬去了地方,能活几年?钱和人相比……钱可以再挣不是。人命却只有一条。”
李恬突然叹息,“我从未见过你这等狠人,说实话,换个地方,我大概会离你远远的。”
“但长威伯却无处可逃。”
马氏自信的道:“二十万贯,张同的认罪书随后送到,保证那证据足以让他罪不可赦。知晓吗?数十条人命,致残的更多。还有买卖良人……这些够不够?不够还有打死奴仆……”
至于裕王,那是为民除害!
李恬叹道:“你来晚了。”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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