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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显然并未束手待毙,在蒋庆之昨夜出手拿下张希后,用一个副百户把水搅混了。
没有人愿意被卷进这种危险的漩涡中,先前富城担心泼皮们会拒绝,可蒋庆之却说道:“人拥有的越多,行事就越会瞻前顾后。底层百姓光着脚,心中反而有忠义。你只管去,那些人定然不会拒绝。”
泼皮们愿意留下,富城心中稍安。接着他按照蒋庆之的交代让莫展等人去打探副百户的底细。
莫展等人还没回来,朱希忠那边令人来传话。
“那副百户的家人去了大理寺,状告二老爷纵奴行凶。”
大理寺负责复核刑部审过的案件,以及大案要案。
“这是走官面。”夏言抚须说道:“让此事公开,如此咱们许多手段都没法用了。”
百姓天然对纵奴行凶这个词反感……蒋庆之前世年轻时便是如此,一看到这等新闻就会义愤填膺,仿佛感同身受。
这是弱者对现实不安的体现,他们担心这等厄运有朝一日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蒋庆之沉吟良久,孙重楼进来,“少爷,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这便去自首。”
“抽他!”蒋庆之指指孙重楼。
富城一巴掌抽去,孙重楼没敢躲,被抽的嗷嗷叫。
“罢了。”蒋庆之看了心疼,“滚蛋,这两日在家老实点,若是敢出门……富城。”
“老奴会打折他的腿。”富城恭谨的道,右手握爪,孙重楼哆嗦了一下,“护国寺那边明日有戏班子……”
“牢里也有。”蒋庆之摆摆手,让他滚蛋。
大理寺接了案子后,当即请示严嵩。
“人如何?”严嵩问道。
“说是胸骨戳破了肺腑,死活得看天意。”
严世蕃放下奏疏,“小心灭口……罢了,蒋庆之岂会坐视。”
若是那副百户身死,案子的性子又不同了。所以蒋庆之早早就派人去他家蹲守。
严嵩摆摆手,“秉公就是了。”
“是。”
等大理寺的人走后,严世蕃说道:“爹,那孙重楼据闻和蒋庆之形影不离,此次那些人定然会抓住他不放。这是一滩浑水,咱们莫要卷进去。”
“老夫知晓。”严嵩干咳一声,抚须道:“蒋庆之当朝放话要弄出一件利国利民的东西来,这是要为墨家扩张开道之意。
有了利国利民的名头,陛下也好正大光明的支持他。而工匠便是其中重中之重。
老夫本以为争斗会发生在工部和兵仗局,没想到却是一件案子!”
他不敢怠慢,亲自去求见道爷禀告此事。
“孙重楼?”道爷记得那个‘淳朴’的少年,“为何动手?”
“那副百户叫做谢权,长威伯悬赏一千贯寻打伤工匠那人的指使者,今晨那人被泼皮们拿获,那谢权带着人拦截,孙重楼恰好去了……争执中就动了手。”
道爷没问谁先动的手,压根不需要问,“那些人的手倒是伸的长。告知大理寺,秉公!”
“是。”
首辅和帝王都是两个字,秉公。
大理寺压力山大,当日就有人来访,和大理寺卿谈了许久,失望而归。
“陛下在盯着,大理寺那边说了,不敢越雷池一步。否则被蒋庆之抓住了把柄,这案子就要翻盘了。”陈湛的眼珠子有些红,从得知蒋庆之醒来后,他就陷入了一种巨大的愤怒中。
他觉得老天不公,酒后指天誓日,发誓要为好友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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