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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进了大门。
身后留下了一群神色黯然的工头。
沈炼突然笑了,“当年儒家董圣修改学说,于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才有了儒家千年来的辉煌。可长威伯却这般死板,是想让后人效仿吗?墨家还想崛起……我看难。”
“纯甫,你可知儒家为何千年来总是走不出治乱循环吗?”唐顺之问道。
“为何?”沈炼随口说道。
“便是因为太过机变。董仲舒篡改学说得了天大的好处,后人们有样学样,但凡对自己有利的,便是儒家学说,但凡是对自己不利的,便是歪理邪说,乃至于是邪魔外道。
当年我心学便是被他们冠以歪理邪说之名。今日墨家被斥之为邪魔外道也不奇怪。你可曾想过……如此机变的儒家,儒学,如今变成了什么?”
沈炼:“……”
“成了读书人,成了肉食者们攫取个人利益的工具。”唐顺之轻叹,“这样的机变,这样的灵活要来何用?
庆之今日特地出来说这番话,便是给后人立规矩:墨家和墨学不是给个人牟利的工具!这个规矩,当立!立在墨家崛起之前,正当其时。我当为其贺!”
唐顺之走进人群中,只见他双手轻松拨开那些失魂落魄的工头,身形轻灵闪动,没一会儿就到了伯府之外。
“荆川先生。”
富城笑眯眯的道:“伯爷去了书房。”
“不通禀?”唐顺之笑道。
富城说道:“伯爷交代过,荆川先生来伯府,可自由而行。”
这是通家之好,也是至交的待遇。
书房里,蒋庆之正在给众人交代规矩。
“我也喜走捷径,也喜欢占便宜。可有的捷径和便宜不能走,不能占。被人打了左脸,还得把右脸递上去,被人设套坑了,为了利益还得和那人握手言和……
老徐你先闭嘴。尔虞我诈,口腹蜜剑,那是朝中和官吏们该做的事儿。”
蒋庆之看到了唐顺之,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墨家的根本在于我说的研发,在于我说的做好机械之学的领头羊作用。这一切都有赖于墨学子弟们刻苦钻研。
当机灵和取巧,以及见利忘义成为人人都认同的规矩时,我希望墨家内部依旧能秉承着有所为,有所不为的理念。一心埋首自己的道中,一心埋首于自己的事业中。而不是跟随着所谓功成名就的标准,为了名利欲望而丢弃了初心。”
他看着若有所思的众人,继续说道:“诚然,我并非赞同只会做事,不会做人的理念。我亦欣赏一边能埋首事业,不时能抬头看路的人。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
门外,唐顺之眯着眼,对走来的沈炼摆摆手,示意他止步倾听。
沈炼止步,就听到书房里传来了蒋庆之的声音。
“当我墨家的利益与大明的利益发生冲突时,我希望墨家子弟们能站在大明的一边。哪怕对面是我,哪怕他们对我敬若神明!”
那个声音很轻,却恍若雷霆。
“大明利益,至高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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