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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了前院,王庭相师徒正在喝茶,见他进来便起身行礼。
“坐。”蒋庆之压压手。
“老夫来,是有些事儿想与长威伯探讨一番。”王庭相看着蒋庆之,目光炯炯,“这些年老夫也颇为困惑,为何我儒家子弟一出仕多贪腐,为地方豪强也颇为不堪。今日长威伯一番话点醒了老夫,这是从根子上就错了。”
正在琢磨下一盘大棋的蒋庆之不动声色的微微颔首,心中却暗自欢喜。
这个老头儿,不错!
正是他需要的人选!
“长威伯说我儒家面对王朝困局而无计可施,老夫也曾饱览史书,看着那些前辈……确实是无计可施。只能坐观王朝覆灭。那么,长威伯……或是说墨家可有法子?”
王庭相目光炯炯的看着蒋庆之,“长威伯说儒家说,墨家做,今日老夫便洗耳恭听。”
这是砸场子来了?
孙重楼挽起袖子,刚想上前,就觉得耳朵一痛,他回头,“师父……”
“老实点!”富城低喝。
“那老头儿气势汹汹呢!”孙重楼不满的道。
“你觉得他的气势能有伯爷凶?”富城问道。
孙重楼一怔。“不能!”
“那你急什么?”
孙重楼揉揉耳朵,见蒋庆之拿出药烟,便上前为他点烟,回头冲着窦珈蓝瞪眼。
窦珈蓝冷笑,给他一记眼镖。
蒋庆之吸了一口药烟,“我说过,儒家面对当下的困局无计可施,这话王先生可认同?”
夏言来了,见到王庭相一怔,“这不是王庭相吗?”
胡宗宪问:“夏公认识此人?”
“京师名儒,为人清高,不屑于和那些蝇营狗苟之辈厮混。记得当年老夫为首辅时,一次去赴宴,便有此人。席间众人皆对老夫阿谀奉承,唯有此人无动于衷。老夫这才记住了他。”
胡宗宪说道:“听闻是伯爷先上门砸场子,这位多半是想扳回颜面。”
王庭相点头,“是。”
蒋庆之继续说道:“儒家无计可施,但依旧在夸夸其谈,这话没错吧?”
但凡随便问一个儒生对当今的看法,多半是帝王昏聩,朝中奸佞横行。
而我儒家自然是没有错的,错的都是帝王和佞臣。
当然,还有一个罪魁祸首,那便是权阉。
王庭相点头,“是。”
他听多了那些歌舞升平的话,听多了所谓当今局面皆是昏君和佞臣造成的屁话,故而觉得蒋庆之对当下儒家夸夸其谈的评价很是赞同。
他虽然赞同,却不能说出去。他不怕,却担心弟子们被牵累。
他可以靠着为孩子们启蒙谋生,弟子们还年轻,不能把大好年华都荒废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