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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脱掉甲衣挂在木靶上,马芳拉开距离到八十步开外。
作为蒋庆之的弟子,马芳操练的比谁都狠,对火枪更是了如指掌。
他熟练的装弹,抬枪,瞄准……
看着神色从容的马芳,蒋庆之不禁想到了历史上那位悍不畏死,勇猛无敌的悍将。
冷兵器渐渐会被淘汰,再悍勇的勇士,在铅弹之前也一律平等。
马芳跟着他学了许久,在兵法上造诣渐深。若非资历不够,蒋庆之甚至觉得他去做个千户都绰绰有余。
嘭!
硝烟喷出枪口。
按照操练,测试时必须等枪手收枪后才能去查验,但诸将都等不及了,小跑着过去查看。
颜旭仗着身份跑在第一位,他跑到甲衣前,止步,倒吸一口凉气。
“咋样?”
“可是没穿透?”
诸将涌了上来。
甲衣上,心口位置。
一个狰狞的孔洞!
诸将默然。
良久,颜旭开口,“从今往后,所谓的武勇……在火枪之前,就成了个笑话。”
“伯爷弄出了这等杀人利器,此后是青史留名,还是……”有读过书的将领震撼之余,想到了以后,“无数人将会倒在火枪之下。史家会如何记载?”
身后,蒋庆之的声音传来,“大明长威伯造燧发枪,杀人无数。”
诸将回头,颜旭躬身,“伯爷说此后厮杀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刻见了燧发枪的威力,下官以为……此言甚是。”
陈堡看着蒋庆之,想到了祖父的话。
蒋庆之自爆墨家巨子的身份后,祖父说没事儿,墨家就墨家,咱们跟着他杀人,不沾因果。
等儒墨大战开启后,特别是苏州府事件后,祖父却破例在书房待了两日。家人担心他,便去询问,被骂了回来。
两日后,祖父出关,把陈堡叫来。
陈堡依旧记得祖父当时的神色,很是轻松,有些释然的味儿。
“苏州府之事,长威伯用十余豪强的头颅警示了天下,也是在警示儒家。可也打破了多年来的官场规矩。”
祖父唏嘘道:“前宋范文正与王安石变法,虽说与士大夫们反目,但双方都守着规矩,也就是……不用征诛之术。”
“苏州府之事,说起来便是士大夫们破坏新政。按照规矩,长威伯查清此事后,就该丢给朝中处置。可他却悍然杀人。”
“苏轼名望多大?在新旧两党之间却不讨喜。就这等大才,若非有这个规矩在,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什么大江东去也将成为绝唱。可他却活了下来,这便是规矩的用处。”
祖父叹道:“长威伯此举后患无穷。此后儒家出手也不会按着规矩来,该下死手时,他们不会有半分犹豫。”
陈堡当时不以为然,祖父说道:“你是长威伯的嫡系,一旦长威伯不测,或是倒台,陈氏必然会被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