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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黄锦问:“长威伯还没来吗?”
“应当快来了。”
说话间,蒋庆之来了,看着颇为狼狈,半边身体都湿了。
黄锦笑道:“我的长威伯哎!这太阳高照,去哪淋雨了?”
“别提了,半道遇到有人家走水,便出手救火。谁知晓有个莽撞的,一盆水冲着我就泼……”蒋庆之拧了一下袖子,面色看着有些发白。
黄锦想起了蒋庆之宿疾的事儿,刚想开头劝他去换衣裳,吕嵩干咳,“吕平。”
“尚书。”
“老夫在值房有几身衣裳,长威伯这身量……和老夫差不多吧?”吕嵩眯眼打量了一番蒋庆之的身材,“你带着长威伯去值房换了。”
“多谢了啊!”蒋庆之也不客气,等他走后,黄锦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吕尚书和长威伯看来相处的不错?”
吕嵩淡淡的道:“换个地儿,换件事,老夫会坐视。”
呵呵!
黄锦心想难道换衣裳不是事?
蒋庆之有宿疾,若是因此受寒生病,弄不好就会缠绵病榻。
黄锦看了吕嵩一眼,发现他神色肃然中带着怅然,便轻声道:“风雨欲来啊!”
黄锦想到了蒋庆之对吕嵩的评价:半个君子。
君子可欺之以方。
君子会以大局为重。
当下风雨欲来,缺不得蒋庆之!
此人,果然是君子!
黄锦不禁大为佩服……内侍少了家伙事,性情中多有偏激的一面,黄锦也不例外。
但黄锦最佩服的是君子。
蒋庆之回来了,吕嵩看了看,笑道:“果然差不离。”
吕嵩比蒋庆之略胖,穿着他的衣裳有些空荡荡的,就像是道袍,看着颇为洒脱。
蒋庆之走到了数十官吏之前,“老吕,你先说说?”
吕嵩点头,说道:“此次下去为何,你等都知晓。去的远的,大概要数月后方能开始。近的如京师,今日就要出手。无论远近,都是我户部的人。记住,为大明……”
吕嵩突然一揖到地。
“尚书!”
“老吕!”
惊呼声中,吕嵩缓缓直起腰,肃然道:“拜托了!”
他看了蒋庆之一眼,蒋庆之上前。
“这是新政第一把火,也是最难烧的一把火。能否烧起来,或是被人浇灭了……”
黄锦突然面色有些难看,他想到了蒋庆之路上遇到走水的事儿。
这个兆头……不大好啊!
吕嵩显然也想到了此事,但神色依旧坚定。
“这是一个千年难解的题目,那些既得利益者就如同是一堵高墙。千年来无数仁人志士都想推倒这堵高墙,无不撞了个头破血流。”
蒋庆之声音低沉,“有人会问,既然知晓会撞个头破血流,为何执迷不悟?”
这也是户部官吏们闹事的主因。
“只为了一事。”蒋庆之看着这些官吏,说道:“当这个大明难以为继时,我等的儿孙将会沦为异族的刀下亡魂,我们的妻女将会沦为异族的女奴,我们的衣冠……”
蒋庆之整理了一下衣冠,这一刻,他想到了江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