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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璠此人在当地名声如何?”
“说是聪明绝顶,乐善好施。每年冬季都会施粥舍药。”
“一边贪婪兼并田地,收纳人口,一边施粥舍药换取好名声。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法。”
京师权贵也是如此。
“松江知府陈连每日亲自过问案情,不过……一无所获。”
“门子和厨子可有情弊?”
门子和厨子是此案中最显眼的存在,当初正是他们不告而别,让谢勇等人遇袭。
“据闻拷打过,但并未找到证据。”
“陈连此人如何?”蒋庆之出发前去了吏部,寻老熊问陈连的情况。熊浃翻开小本本,琢磨了一番,说:“中规中矩。”
中规中矩,也就是平庸之辈。
至于性情,熊浃和他说了实话:“南方官员由南京吏部考察,随后递送京师。南京吏部的考察好话居多,可你也知晓,官官相护是惯例,南方更是如此。故而……”
熊浃用毛笔在关于陈连的考察报告上画了一笔,“屁用没用!你若是信了这个,只会被误导。”
熊浃在暗示蒋庆之,南方官场是一滩浑水,京师百官,包括帝王和宰辅都不了解。
所以,你这次去是一次遭遇战。
“南京那边如何?”蒋庆之问道。
“南京那边,魏国公徐承宗为人谨慎,一直没见动作。南京六部中,刑部被推出来主管此事,不过刑部派人下去后,一无所获。”
“也就是说,整个南方对这个案子都束手无策?”
“是。”陈集说。
“民间舆论如何?”蒋庆之眯着眼问道。
“民间把此事当做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各种猜测颇为离谱,最多的一种说法,户部官吏在松江府横行,当地百姓忍无可忍,有义民出手,一把火烧死了户部官吏。市井百姓大多觉着很是解气。”
“义民,解气……”
数十年后的事儿提前发生了。一切都没变,包括舆论。
徐渭说:“南方是他们的天下,当初在家乡时,当地士林提及京师,大多鄙夷不屑。正如伯爷所说,南北隔阂从南北榜开始便不断在蕴集。从官场到民间,对北方,对宰辅,乃至于对陛下,都颇为不满。”
这是个巨大的坑,一直到大明覆灭都没人去填埋。
“伯爷,此事很难。”徐渭意味深长的道。“积重难返呐!”
一路疾驰,当看到南京城时,蒋庆之也看到了出迎的人。
陈集跟着,低声给蒋庆之介绍那些人。
“那是魏国公,那是兵部林志安,那是礼部王惠……”
就在他介绍时,一人单独上前,却是个宦官。
“那是守备太监汪岩。”陈集介绍完毕,退到了后面。
蒋庆之下马。
汪岩过来,拱手道:“当初咱回京曾见过长威伯一面,不过彼时长威伯与陛下在一起,咱也不好过去打招呼,今日一见,长威伯更添威严…………”
“汪太监。”蒋庆之颔首。如今他位高权重,和这等内侍打交道大可不必太过亲近。
按夏言的说法:此辈亲近时能让你觉得如沐春风,无微不至。但一句话不对就能翻脸,随后报复的手段令你防不胜防。
远近都不好,最好的法子是不远不近。
汪岩见蒋庆之神色淡然,心中有些悻悻然,但此次惨剧发生后,他作为守备太监也有责任。他早早就上了请罪奏疏,但宫中一直没有回应,让汪岩颇为忐忑。
汪岩一边和蒋庆之说话,一边看着后面,他在找人,找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