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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匆匆吃了饭,走出去,就见蒋庆之站在院子里,肩头蹲着多多,负手看着一轮明月。
“多谢伯爷!”
“想通了?”
“是。”
“想通了也别着急,那些人正在看热闹,此刻最为警觉。若是贸然出手容易打草惊蛇。先放着,咱们也看看热闹。”
“是。”
王以旂回去了,夏言从另一个房间里出来,“老夫旁观了一番,王以旂对你多了许多恭谨。庆之,这是个好兆头。”
“墨家领袖,学问了得,见识更是了得。用兵如神……可终究太年轻。”夏言说道:“年长者有个毛病,那便是不甘居于年轻人之下。王以旂以往虽说对你颇为佩服,可骨子里那股不甘之意依旧存在。此次老夫看着,他至少心悦诚服了大半。”
若此事真是蒋庆之分析的那样,王以旂的那种长者心结便会烟消云散。
“那么徐渭呢?”蒋庆之笑着调侃道,“他比我也大了不少。”
“徐渭啊!你别看他狂傲,此等人骨子里最是感恩。老夫听闻当初他春闱落榜,被众人嘲笑。正是你出手把他从窘境中解救出来。此后他绝口不提此事,可越是不提,就越是牢记在心。”
夏言说道:“徐渭谋划只能出众,就是……”
“毒舌。”蒋庆之说道。
“没错,毒舌。”夏言莞尔,“这个词用的极好。那厮满口毒液,冲着人喷吐不休。连老夫他都不放过。”
“我却在头疼一事。”
“何事?”
“徐渭年岁在这了,却孑然一身。他该成亲了。”蒋庆之挠挠头,“可这厮却没心没肺的,压根不着急。”
“你让后院去操弄此事就是了。”夏言对此也没有好办法,“毕竟徐渭年岁不小了,不好找。”
“越是不好找,越要给他找个好的。别的不说,得能照顾他生活起居。另外……那个女人最好能压制这厮的性子。”
“为何?”
“我担心徐渭太过狂傲给自己招祸。家有贤妻,夫不招横祸。可在他这里,却应当是家有悍妻才行。”
蒋庆之想到了历史上徐渭杀老婆事件,就觉得他的妻子必须是文武全能。否则还是让这厮当一辈子单身狗更好。
“除去石头之外,老夫从未见你为谁这般操心过!”
“那厮不让人省心啊!”蒋庆之苦笑。
徐渭就站在右侧大树后面,背靠着树干,仰头看着明月,轻声道:“这个世间能真诚待我的,也就是伯爷。”
脚步声远去,院子里空无一人。徐渭提起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酒,摇摇晃晃的回去。
“明日该去买猪肉了。”
……
“少爷,起床啦!”
“叫魂呢!”
蒋庆之嘟囔着坐起来,李恬忍不住笑道,“每日凌晨没有石头喊这一嗓子,一家子都不习惯。”
吃早饭时,徐渭和孙重楼起了争执。
“老徐,你自吹自擂什么老饕,却不知这鸡肉最好的便是白斩鸡,又嫩,还能入味。”
孙重楼手握鸡腿,一脸不屑。
“呵呵!”徐渭淡淡的道:“我走南闯北,吃过无数,这鸡自然是炖煮最美。”
“那你尝尝。”孙重楼指指白斩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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