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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着就这样过一辈子,值当了。”
“不觉得厌倦吗?”李恬睁开眼睛。
“不,哪怕每一天,每一刻都这般重复着,我依旧乐此不疲,倍感惬意。”
前世今生加起来也有四十多岁了,可蒋庆之依旧是个有些老派的性子。
他既喜欢一个人的生活,但也喜欢身边有家人陪伴的那种充实感。
无需陪他说话或是什么,只需有亲人在侧的感觉,蒋庆之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哪怕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他也倍感心安。
“起床!”
蒋庆之打鸡血般的起床,飞快穿衣。
推开门,多多一溜烟就跑了。
今日练武,蒋庆之的刀法格外凌厉,连孙重楼都要避其锋芒。
“少爷这是吃药了?”孙重楼摩挲着光溜溜的下巴问道。
“吃什么药?”窦珈蓝不解,以为是什么能增进功力的好药。
“上次我在护国寺那里遇到个江湖郎中,卖什么大力丸,还有什么……”孙重楼想了想,“对了,叫做什么擎天一柱……嗷!老窦,放手!松手!”
“孙重楼!”窦珈蓝拧着孙重楼的腰间皮肉,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全旋来一套,再来……
孙重楼挣脱了,一边跑一边喊道:“你这女人只会这一招,难怪嫁不出去!”
呛啷!
拔刀声中,窦珈蓝怒而追杀。
蒋庆之杵着长刀,摇头叹道:“该!”
连富城都视若未见,甚至还给窦珈蓝加油,“给他一刀。”
孙不同来了,“伯爷,成国公那边令人传话,张居正的去处定下来了,去陕西。”
徐渭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他刚和胡宗宪来了一次推手,结果被老胡推的毫无还手之力。
“伯爷,陕西那边可不是啥好地儿。这近乎于流放。”
陕西民风彪悍,且想捞取政绩的难度颇高。
胡宗宪气定神闲的过来,斜睨了徐渭一眼,“陕西那边最近有些官职变动,新上任的布政司使乃是他们的人。”
“张居正去了,便是羊入虎口。”夏言老了,老不以筋骨为能,早上就在小演武场边上绕圈散步。
蒋庆之说道:“今日就得出手,否则我担心张居正会告假。”
“告假?”徐渭说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若是长假呢?”
“那得多长?”
“三五年。”
徐渭:“……”
蒋庆之回到后院,吩咐人准备洗澡水。
他羡慕孙重楼冬天也能洗冷水澡的身体,而自己哪怕是夏季也得用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