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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阅完了虎贲左卫,蒋庆之进宫请见嘉靖帝。
“将士们志气高昂,就等着陛下一声令下……”
一声令下去作甚?
蒋庆之没说,嘉靖帝也没说,黄锦低着头,想着昨日陆炳的禀告。
就在被砸晕的当日下午,吕嵩脑袋上缠着布条去了户部。
他雷厉风行的催促那些归来过年的官吏在大年十五之前务必出发……按理初三就该出发了,但吕嵩还是多给了些假期。
“陛下,户部吕尚书求见。”
吕嵩脑袋上依旧缠着布条,进来后,行礼,说:“陛下,各地汇总的消息不容乐观。·”
“说说。”道爷指指边上的椅子。
这是极为难得的待遇,哪怕是严嵩,在陛见时都是站着。
年纪大了站不稳?那就致仕吧!
在道爷眼中,官员们就是一群猴儿,耍猴的嘛!自然要看着猴儿站在哪里手足无措最有趣。
吕嵩坐下,对蒋庆之颔首,“长威伯。”
“伤势如何?”蒋庆之问道。
那日动手的官员当即被拿下,道爷令东厂出手拷打,就在吕嵩醒来之前,那官员的命运就被决定了。
——流放海南。
海南那地儿此刻真是蛮荒地带,这一去,所有人都知晓,那人回不来了。
嘉靖帝这一手绝妙,让外界都在猜测,说吕嵩已私下向皇帝效忠,并加入了新政集团,进一步,可能会加入墨家。
吕嵩多看了蒋庆之一眼,便是因为这些传言。
墨家,那是想都别想。
至于效忠,他吕嵩效忠的是大明,而不是谁。
新政集团……这个可以商榷。
蒋庆之坦然看着他,道爷这次来了个离间计,成功让吕嵩被儒家视为叛逆。
唐顺之知晓吕嵩被儒家视为叛逆后,不禁叹息,说:“为何非此即彼,非黑即白呢?”
“因为利益!”蒋庆之如此回答,“儒家的利益一致:把控天下,享受特权。而墨家的宗旨是把他们从神坛上拉下来,新政亦是如此。”
双方的矛盾无法调和,最终必然会倒下一个。
“各地……特别是南方,户部的官吏到了南方后,从南京到地方,官吏们阳奉阴违,各种搪塞,或是误导。各地士绅豪强要么不在,要么病倒,无法接待……”
“这是软钉子!”嘉靖帝说道:“在朕的预料之中。户部可有对策?”
吕嵩说:“臣以为,不动真,怕是不行了。”
所谓动真,便是动手。
“驻军可靠否?”道爷看向蒋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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