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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后厨那边做些饭菜来吧,大家都饿了,放心吧,姜校尉那么厉害,如此纷乱的情形下,城内治安依旧井井有条就可见。”
张彦生起身自告奋勇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
相璀错穿上了鞋子下床。
两人走到在廊下并肩走着,说着话。
“唉。”张彦生叹了口气,“说心里不紧张是假的,眼下疫病刚过,如何再能经历战事,恐怕——”
相璀错说:“没事的,放心吧,我们且先不要乱,东西十二军屯也不是吃干饭的。
话音刚落,院外“砰”的连续几声巨响,吓了两人一跳。
她抬头看过去,迎面的巨石从空中飞落,猛地砸进隔壁的院子里,牛棚当即四分五裂,木屑四溅。
张彦生还没反应过来,空中接续飞过来几支燃着火焰的箭簇,相璀错瞳孔骤缩,拉着他躲开,厉声喊道。
“快去井里汲水!”
燃着火的箭簇深深的插进窗框里,糊窗的明纸登时被点着,火苗如生长般的迅速蔓延,熊熊烧起,渐有扩大之势。
张彦生被拉了一把,此刻也已经反应过来,连忙扑到井边,拼命摇着把手将水桶卷上来。
相璀错见状不再停留,迅速进了后厨,掀翻了锅盖,卷起裙边兜了好几个锅里放着的包子,跑了回去。
张氏听见动静出来看,看见烧起的火吓了一跳,连忙去院里帮着张彦生汲水。
趁着张彦生提了水桶去扑火,相璀错将兜着的包子往床榻上一抛,来不及停留,立刻冲到井边,放了另一个水桶下去。
“天爷啊,这是什么啊!”
张氏仰头张大了嘴,看着不断飞落的火簇和巨石,街上不断有店铺被砸毁,木板四分五裂的声音不绝于耳,还时不时有人的惨叫声传来。
“快来帮忙,打了水进屋躲起来,不要再出去了!”相璀错大喊道。
她和张氏合力将水桶抬进了屋里,张彦生也扑灭了火进来,卫诚安已经被这阵势吓坏了。
只是这孩子从小吃惯了苦,倒比寻常的同龄人更添了几分毅力,即便害怕也不哭闹。
“不行,这里不能久待,外边想必是用了投石车,躲在屋里还是不安全,一个石头砸下来就完了,我们去院子的窖里,干娘带着包子,我带着卫诚安,张胖胖灌几个水袋带下去,水桶不方便。”相璀错冷静吩咐道。
姜扬早已嘱咐了她,若有投石,立刻躲入窖中,不要在屋内或外面逗留。
她抱了小老幺下床,打开门,张彦生迅速灌了几个水袋,张氏兜着包子,新生虽听不懂人话,也跟在后面。
几个人没有交谈,一声不吭的出了屋,躲进了院里屯菜的窖里。
狭小昏暗的空间里,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外边的巨石砸落声不断,几人一时相顾无言。
相璀错率先打破了沉默,“快吃吧,折腾这么一番也饿了,不吃一会儿更没力气了。”
她手里拿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又掰了半块丢给一旁趴着的新生。
新生张嘴接住,几口便狼吞虎咽的吃光了,炯亮的眼睛还盯着相璀错手上的那半块,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牙。
原本沉默的气氛也被它这样子打破了。
几人笑了笑,紧绷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都吃点吧,别拘着了,张胖胖,你最能吃,现在肯定饿坏了吧。”相璀错笑道。
“东家,我还减肥呢!”张彦生抗议。
……
“大人,下令吧,城内的百姓如何能守得住。”马廷坐不住了,上前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