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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有种催命般的阴森感。
没人听出来,哨音被人曲改了几个音调。
这些隐蔽的,细小的,常人察觉不出来,动物却对此极为灵敏。
只是一两个音调错漏,鲲阙便不会再来。
“我怎么感觉这个声音越听越恐怖啊,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也是,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众人跟着等了许久,时不时的仰头向半空中看去。
天空中一片纤尘不染,连半朵云都看不见,更别提鲲阙那样一只浑身黑亮如黑曜石一般的隼鸟。
如果出现了,在白日里一定是最耀眼的存在。
一眼便能看见。
仰的脖子都酸了,寨首不耐烦的看向卫录嘉。
“那只鸟呢,你不是说听见哨声就会出来吗?”
卫录嘉故作为难,后背却挺的很直,不见怯意,“野物难驯,它被吓到了,短时间内恐怕都不会再出来了。”
寨首怒目一瞪。
卫录嘉立刻好心补充,“等两天它就好了,只是一时被吓到了,过些天缓过劲来,我再吹口哨它就会回来的。”
“就没有别的能控制它的方法?”
寨首斜睨着眼睛,仍有些不死心。
“等到时候把它献给寨主大人,若想如何,您再任凭心意亲自训练就是了。”
寨首一听也有道理,这才把胸口那团气顺下来,语气也缓下来。
“你且放宽心,只要帮我驯好这禽鸟,往后在寨内你就是二把手,没人敢不听你的话,日后也不用回什么穷乡僻壤的漳州了,留在寨子里吃香的喝辣的。”
“那我的几个兄弟……”
卫录嘉脸上适时露出一丝犹豫。
寨首豪气的一扬手,“这有何难,一并留在寨子里就是了。”
“多谢寨主。”
卫录嘉朝他拱手俯身,一副真情实意的感激模样。
看见他这般恭敬顺从的模样,寨首心里生出一股极大的满足感,男人肺腑里的那点子虚荣心被侍候的服服帖帖,全身上下连毛孔都舒服的展开了。
将军又如何?出身勋贵又如何?
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在父族的羽翼隐蔽下长大,没见过世道险恶,独自碰上一点子风雨便被吓破了胆子,吓弯了脊梁。
如今不还是老实的对他——草莽出身低贱的人物俯首称臣的。
寨首心里得意,旁边的老三却心里生出几分疑窦。
他虽不熟知世事,却也听说过几分卫蒙骠骑将军的威名。
都说虎父无犬子。
卫蒙那样的人物,当真会有如此怯弱的儿子吗。
又或者回忆当日。
敢孤身带三五人马夜行马嵬河边的人,会是这样怯弱如犬马之辈吗。
老三心里隐隐生出一个猜想,但他不敢明说。
还要多派人紧盯着他才是。
还有那只神奇的鸟,放任它在外必定是祸害,决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