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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踌躇着,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将自己推测的事情和盘托出。
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先是斟了一杯茶给钱大夫人递过去,还没等她开口,钱大夫人就轻声嗤笑道:“装模作样什么,有什么事情值得你这么兴师动众的?”
珍珠心中一惊,立刻强颜欢笑道:“怎么会呢,只是想着主子您好歹喝口茶,顺顺气才是。”
钱大夫人这才接过茶盏,一饮而下。
等她喝完之后,才望向珍珠,期待她能说出重要的信息。
珍珠看到钱大夫人的气似乎消了不少,便期期艾艾说道:“大夫人,奴奴婢瞧那个丫鬟似乎特别害怕万俟夫人,一路上奴婢想要跟她说话,她都不敢吭声。”
这话当然是半真不假,只是其中被隐藏的事情太多而已。
但是珍珠没有办法,如果放任钱大夫人继续发火,说不定什么时候这把火就会烧到他们这些做丫鬟的身上,没办法,那就只能先将她的注意力转移。
果不其然,钱大夫人立刻好奇地看着珍珠,“此话当真,我听婆子说,那个丫头内向的很。”
珍珠腼腆地笑了一下,随后才说道:“当然是真的,我与那个小姑娘岁数相当,她才肯稍微说了一点。”
旋即,珍珠开始添油加醋,不外乎是据说苏云婉对下十分不好一类的话,顺便还吹捧了一下钱大夫人。
钱大夫人被捧得飘飘然,一时间自得不已。
“那肯定,也算是你们这群丫鬟捡到宝了,不然就像花楼里的那群娼妓一般,卖笑去吧!”
“夫人心善,我们自然感激涕零!”
珍珠低下头,忙不迭恭维起来。
一番折腾下来,钱大夫人的心气顺了不少。
“她这个小门小户出来的人,又怎么知道这么多呢,说不定还是因为在京中被传妒妇才会跟着夫君出来。”
钱大夫人神秘莫测说着,一众丫鬟当然只能点头附和。
说罢,钱大夫人看着这群丫鬟不争气的样子,嫌弃道:“你们还不如一个珍珠懂事,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其余丫鬟感谢珍珠救场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跟珍珠争抢这一两句不痛不痒的夸奖,自然是吹捧起钱大夫人会看人,力求不要被迁怒。
入夜后,苏云婉依旧如老僧坐定一般,一点儿都不着急。
反倒是小荷却莫名来回踱步个不停。
苏云婉险些被她晃得眼花缭乱,连忙叫她停下。
“你这是怎么了,大晚上不好好休息在这里锻炼呢?”
苏云婉的语气带笑,小荷的脸上却忧心忡忡。
“小姐,这个香元寺就这么好逛吗,咱们不是应该回去才是?”
小荷思来想去,还是将心中所想诉说出口。
苏云婉轻咳几声后才说道:“你别急,保准不会出事的。”
小荷听到她的安抚后虽然没有再继续扰乱苏云婉的视线,但悬着的那颗心还是没有彻底放下。
窗外骤然传出一声鸟啼的声音。
再下一瞬,松辽便悄然出现了。
小荷原本还被这烛火照得生出些许困意,一下子便被吓了个激灵,整个人彻底清醒了。
她下意识用手捂住想要尖叫出声的嘴,瞳孔紧缩。
等深吸一口气后,小荷才缓缓将捂住嘴的手悄悄放下。
反观苏云婉,似乎一点儿都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她甚至连头都没有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免礼。
松辽直接跟倒豆子一样,将一行人安排都告诉苏云婉,静静等待她的命令。
是行动还是撤退,皆在苏云婉的一念之间。
苏云婉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下那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