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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顿悟,应该和陈海生做个了结,既然你躲着不见我,电话短信微信什么都联系不上,我只好也给你写信了,我决定给陈海生写封信,将我为他遭受的痛苦说清楚,无论你给不给我回报,都到此为止了。
我徐小贝不是金凤凰,但你陈海生也绝非梧桐树,从此以后我走我的路,你过你的桥。
我写完这封信后,心里才略感轻松一些。
这段时间我的精神压力太大了,简直快撑不住了,或许穆靖宇说的有道理,生命如果不存在了,哪还有身份和身价?
第二天早晨五点钟我就起床了,简单吃了口东西我就打车去了市政府。
早晨,公务班的姑娘们给市长办公室打扫卫生,在市长们上班之前必须打扫完毕,我想借这个机会将信放在陈海生的办公桌上,这样就可以避开贾青华。
我到市政府时刚好七点钟,办公厅走廊里静极了,每间市长办公室都敞着门,不时响起吸尘器的嗡嗡声。
我径直走向陈海生的办公室,两扇门却紧闭着,我轻轻地一推,门开了,我闪身进了房间,进陈海生的办公室必须通过贾青华的办公室,贾青华和陈海生的办公室是里外间,让我不解的是里间的门也关着,莫非有人?
我心想,除了公务班的姑娘,还能有谁?
陈海生和贾青华都不会来这么早,公务班的姑娘们一共十个人,每个人负责一位市长的办公室,每天早晨如此,这些姑娘都是从旅游职业学校毕业的中专生,我想陈海生办公室的门既然开着,那专门负责陈海生办公室的那个公务班小姑娘肯定在,便轻轻推开门,果然有个女孩,但是个我不认识的女孩,正鬼鬼祟祟地翻纸篓内的废纸,好像在找什么。
我顿时警觉起来,绷着脸问:“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女孩正聚精会神地找东西,被我吓了一跳,但是她很快平静了下来,面带微笑地说:“是贝贝姐呀,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办公厅的第一美女,我是公务班的张洁雯,新来的,本来负责打扫刘市长办公室,可是林豆豆家里有事,我只好代劳了。”
我听到她夸我是办公厅第一美女心里很舒畅,不过眼前这个张洁雯冷不丁地看上去并不觉得怎么样,可是越看越觉得好看,根本不亚于我的容貌,便嫉妒地问:“打扫刘市长办公室的怎么成了你了?”
张洁雯沉着地笑道:“以前的那个人被调到食堂小灶卖饭票去了,现在由我负责刘市长的房间。”
想到她刚才鬼鬼祟祟的样子,我不高兴地问:“你刚才找什么呢?”还没等张洁雯回答,张志新进来了,“贝贝姐,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啊?”张洁雯见有人岔开了我的问话,便不再理我,拿起吸尘器干起活来。
我匆匆地把信放到陈海生的办公桌上,然后转身问张志新:“志新,你怎么也来得这么早?”张志新微笑着说:“贾哥说他的电脑不好使,让我早点过来帮他检查检查。”说完他走到贾青华的电脑桌前打开了电脑,我怕张志新看出我进陈海生办公室的动机,说了声“那你忙吧”,便离开了陈海生的办公室。
眼下最关心我的人似乎只有温长峡了,他得知我离婚的消息后,非常同情地请我吃饭。
在饭桌上,我惆怅地敬了温长峡一杯,温长峡一饮而尽之后,放下杯子若有所思地问:“贝贝,你跟穆靖宇这么多年,他好赌吗?”
我不屑地说:“他哪儿有那种胆量,他要是有赌的胆量也不至于只混个小小的副科级后备还只能待在县里面。”
“不对,”温长峡摇着头说,“看来你并不真正了解穆靖宇,上个星期我在澳门葡京赌场看见一个人特别像穆靖宇,戴着墨镜,一开始我以为认错人了,因为以前他不戴眼镜,后来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我断定是穆靖宇,便喊了一嗓子,想上前和他打招呼,我不喊则已,我这一喊,他急匆匆地走了。贝贝,这穆靖宇离开你也没几天啊,怎么会出现在澳门呢?会不会他发了大财去澳门挥霍了?”
温长峡说评书似的讲完以后,我被逼得破涕为笑,一边笑一边说:“死胖子,你肯定是认错人了。我跟穆靖宇结婚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他?他要能发大财,我至于和他离婚?!”
温长峡有些不相信地长长地哦~~~~了一声。
随后他又旁敲侧击了我一阵子,也没有问出什么信息出来。
其实我本来就和穆靖宇聚少离多,他那个人就是个榆木疙瘩,我才不相信他会去澳门,他没有那个本钱也没有那个胆量。
温长峡的话让我深受感动,酒足饭饱后温长峡想用车送我,我拒绝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我从未像今天这样平静而空虚,我一向是不甘于平静的,总想为自己创造一个命运,可命运却仿佛受到了像陈海生之流的指使,专门欺负像我这样的弱女子。
我恨命运,是命运将世界交给了男人,让男人统治女人,我敢说,这个世界要是能由女人统治,一定会好得多的,最起码充满了母爱,而母爱是最伟大的。
然而女人生来就不是统治世界的,女人生来是统治男人的,男人是由女人生的,就必须由女人统治。
但是现实中却并非如此,现实是女人生来是由男人消遣的,男人有两种游戏,第一种是权力,第二种是女人。
这两种游戏是谁创造的?
还不是该死的命运。
命运还为女人安排了一位“大姨妈”,每个月都要光顾一次,女人只要活着就要流血,这就是该死的命运。
自从我做了人流手术后,身子里头好像出了什么毛病,要不然就是长东西了,每个星期都来两天那玩意儿,我知道我应该去找一找医生,可是我现在要找厕所,因为流产后不久,那该死的“大姨妈”又来了,幸亏我带了卫生巾。
从公厕里出来,天上下起了毛毛雨,然后打了一辆出租车,此时雨越下越大,我像一具苏醒着的躯壳……我知道从今以后,无论我的处境是好是坏,都只是一种荒凉的存在,其实存在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存在。
该死的生活,该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