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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溅到两人脸上,宣从南长睫隐颤。
半晌,察觉到怀里人的呼吸愈发急促仿佛缺氧,顾拾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一经分离,宣从南便低头趴在顾拾的怀里恢复。
“你现在——亲我总是很突然。”宣从南咽了口口水,抬眸轻怨道。
“嗯,你学得很快。”顾拾夸奖说,“现在你接受我都不需要反应时间,立马就张嘴了。”
宣从南:“”
这叫什么话?
他怎么这样说?
而且只是一句话而已,怎么让人突然那么热?
宣从南莫名其妙地想到在学校里张确偶尔说过的一句话,之前听到他不知道什么意思,眼下无师自通。
觉得非常合适。
“你说话好涩。”他这么说道。
顾拾:“。”
顾拾更涩地舔了下唇,盯着宣从南的眼神如穿不透的深海一般。
“不是要搓澡吗?怎么一直看着我啊?”宣从南微弱无力地道,被顾拾盯得有点紧张。
“我给你洗头发。”顾拾说道。
宣从南道:“不搓澡吗?”
顾拾:“今天不了。”
宣从南疑惑:“为什么?”
顾拾道:“我对自己有自知之明。”
“嗯?”宣从南感到更迷惑了,问,“什么意思?”
顾拾没回答,只轻轻拢起他的长发。
大多数人的头发如果能留十年,早从后脑勺到脚后跟了。但宣从南的头发长得非常慢,像他妈妈。
刚记事的时候孟绯蓝的头发在腰际,等宣从南九岁了孟绯蓝的头发还在腰际。
宣从南便问道:“妈妈,为什么别人的头发都在长,你的不长。”
说着他看看自己从小蓄起的长发,九年才到腰:“我的也不长。可是爸爸才陪我留了三年的长头发,他都已经过后背了。”
孟绯蓝同样感到不理解,摇了摇头。
宣运霆在一旁接话茬儿笑着说:“妈妈的头发没有不长,囝囝的也没有不长啊,只是长得慢而已。每个人头发的生长速度不同,就像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性格一样,大家独一无二,不奇怪的。”
宣从南似懂非懂:“哦。”
—
“头发才留了十年吗?”顾拾轻柔地在宣从南头顶打泡沫。
宣从南动也不动,只用手接水玩儿:“嗯。”
顾拾道:“小时候不是长头发?”
宣从南抬眸看顾拾,后者把他鬓边的泡沫蹭掉,防止迷了宣从南的眼。
“小时候也是,我从出生就留着长发。”宣从南说道,“这是我第二次留长头发。”
顾拾:“中途剪过一次?”
“嗯,”宣从南说道,“一个坏人剪掉的。”
他挺喜欢自己头发的生长速度,不然十年过去得拖着一地的头发去上学和工作,更异样。爸爸妈妈让宣从南留够12年,期间不能剪。
第一次差两个月满12年,但被卓娅君剪掉了。
父母刚离世不久,长发又没了,那年宣从南生了场大病,休学一年。
病倒的第二天他就拿刀告诉卓娅君,以后谁要是再敢动他的头发,他就杀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