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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戚棠痛饮一大杯，像是壮士断腕似的决绝，虞洲给她斟满，还怕她呛到。
nbsp;nbsp;nbsp;nbsp;她砰的落杯，看着黛娘，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还是黛娘慢不经心，对比起来稳妥许多，先开了口：“不走吗？”
nbsp;nbsp;nbsp;nbsp;戚棠纠结要骗她晚些走，还是说些别的什么，可是在她流光眨动的眼间看见了自己的脸，纠结的答案忽然清晰——她没办法对这个人说谎。
nbsp;nbsp;nbsp;nbsp;戚棠说：“我不能答应你。”
nbsp;nbsp;nbsp;nbsp;黛娘一怔。
nbsp;nbsp;nbsp;nbsp;戚棠咬唇，稚气的眉眼脱出某些坚定果决：“若我能阻止，我会阻止的。”
nbsp;nbsp;nbsp;nbsp;她似乎知道了。
nbsp;nbsp;nbsp;nbsp;黛娘又似乎早能预料到，没什么意外似的一笑：“*枉你修的无情道，戚棠，你怎么不懂呢？”
nbsp;nbsp;nbsp;nbsp;这个人还知道她修无情道！
nbsp;nbsp;nbsp;nbsp;然而眼下这不重要，戚棠顿了顿，兀自坚持：“不管修的什么道，他们都是无辜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拿全镇的人……”
nbsp;nbsp;nbsp;nbsp;黛娘懒得与戚棠扯来扯去，语气有了三分烦躁——萧夺近日状态也不算很好。
nbsp;nbsp;nbsp;nbsp;“可我们也是无辜的，古遗一脉、先知唯一的血脉，幸存者如今只剩我了。我们不无辜吗？”
nbsp;nbsp;nbsp;nbsp;戚棠其实不太理解：“那你也该去找那些害你们性命的妖魔鬼怪报仇，而不是拖着这些人去死，献祭是怎么样的术法你我心知肚明，要他们的命做什么！”
nbsp;nbsp;nbsp;nbsp;黛娘笑了一下，觉得戚棠真是单纯。
nbsp;nbsp;nbsp;nbsp;“不是报仇，我不是要报仇，那年妖鬼大乱，根本不知道是谁杀了谁。杀了那些妖鬼没有用，我也杀不掉那么多，”黛娘眼底出现一些癫狂，“……我想的是他们活。”
nbsp;nbsp;nbsp;nbsp;戚棠瞳孔猛缩。
nbsp;nbsp;nbsp;nbsp;黛娘好似不知道在说些多猖狂的话：“我要我的族人都活过来。”
nbsp;nbsp;nbsp;nbsp;“只有、只有这样的代价才能换回他们，你知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我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黛娘耸耸肩，俏丽的五官硬生生作出冷态：“自私也罢什么都好，你爱怎么想怎么想，人性如此，我偏私我自己。若要我说，全天下都不及我自己重要。”
nbsp;nbsp;nbsp;nbsp;【作者有话说】
nbsp;nbsp;nbsp;nbsp;没错，依旧是六千！
nbsp;nbsp;nbsp;nbsp;爱你们哦么么啾，没错，剧情马不停蹄上来了！
nbsp;nbsp;nbsp;nbsp;88
nbsp;nbsp;nbsp;nbsp;第88章
nbsp;nbsp;nbsp;nbsp;◎短短反省。◎
nbsp;nbsp;nbsp;nbsp;戚棠有太多话想说，只是目光聚在守在黛娘身后的那个人身上——残次品。
nbsp;nbsp;nbsp;nbsp;她记得虞洲对萧夺的形容。
nbsp;nbsp;nbsp;nbsp;戚棠看了萧夺半晌，才开口：“即使他们都如你的阿萧一般，你也要一意孤行吗？”
nbsp;nbsp;nbsp;nbsp;说这话时戚棠有些难过，她不喜欢戳人伤口，看着萧夺，又看了眼黛娘。
nbsp;nbsp;nbsp;nbsp;他们互为依存，她身为旁观者，总比当局者清，看得出黛娘对萧夺有一份情意在，且不说是爱慕或是别的，大约是离不开的。
nbsp;nbsp;nbsp;nbsp;戚棠搭在膝盖上的指尖攒绕衣摆。
nbsp;nbsp;nbsp;nbsp;萧夺似乎没想到话题会在他身上，一双漆黑无波的眼珠子生硬的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辩白——成为他这样的，其实生不如死。
nbsp;nbsp;nbsp;nbsp;他有怨过。
nbsp;nbsp;nbsp;nbsp;黛娘垂眼，没看一眼萧夺，但她知道，他在她身后矗立如古槐，黛娘神情微妙，看上去只是随随便便的难过了一下：“从他们枉顾我的意志，私自将我定为永生者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想顾及他们的感受了。”
nbsp;nbsp;nbsp;nbsp;她似乎冷静了一些，比不得先前那样声竭力嘶，一双矫饰过分的眼直勾勾看着戚棠，和她身边的虞洲，眼底露了点讥讽般的嘲笑，笑她们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漂亮模样。
nbsp;nbsp;nbsp;nbsp;黛娘手指拨动杯盏里飘浮的茶叶，又恢复了一贯的语气：“即使是行尸走肉，即使每日都很痛苦，痛苦到生不如死，痛苦到咒罪魁祸首下阿鼻地狱，他们也必须活着。”
nbsp;nbsp;nbsp;nbsp;“这是我的祈盼，唯一的祈盼。”
nbsp;nbsp;nbsp;nbsp;她忘不掉她才从墓地出来时，孤立无援，眼前全是漆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