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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是问为什么?”兰持看向他的眼睛,瞳孔墨黑,带上些审视的意味:“为什么突然要带我跳伞?昨天也是突然带我去医院,找护照,你想干什么?你要送我走?”
太敏锐了。慕行忍不住朝他竖起大拇指:“牛!兰持,你祖上姓不姓江户川?”
“慕行。”兰持眼神却突然冷下来:“我不喜欢,甚至可以说非常厌恶被人骗,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说实话。”
慕行嘴角的笑意一僵,心脏被这句话蛰痛:“我就是想带你跳个伞,跳伞是我的梦想,这就是实话。”
在兰持恢复记忆前,他无法直白地说出:我真的就是搂着你跳一次伞,这样以后咱两不成还能留个念想
“这就是实话。”他重复着,一边被这种垂死挣扎的隐秘情感凌迟折磨,一边头皮发麻地直视兰持墨黑的瞳孔,耳朵里能听到自己心脏的空洞声响。
“跳完伞我把真相都跟你坦白,所有的一切,就陪我跳一次伞好吗?”慕行眼神苦涩,觉得自己在自作自受。
兰持一直没说话,慕行着急了起来,举起手:“我可以发誓,只要你陪我跳,我下来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你说一句谎话!”
以后有没有说话的机会都不一定。慕行在心底自嘲,垂下眼睛。
看着刚刚还炫耀肌肉像只花孔雀的alpha此刻垂头耷脑的模样,兰持沉默了一会,眼底暗色的情绪流转消逝,没再拒绝:“嗯,出门前你再测次体温,没问题我就陪你去。”
慕行劫后余生,重重松了口气:“艹!谢谢”
兰持出发前收拾了一袋水果和面包。
慕行觉得他像小学生春游,却没敢像以往一样张口就嘲讽。
他感到憋屈,这就是爱上死对头的滋味吗?
眼角余光瞥到兰持上车第一件事是系安全带。
他腿上抱着的袋子碍事,慕行殷勤探身过去拎起来:“我帮你放后面。”
兰持点头。
越野车沉默开出城市,道路逐渐变得宽阔,周遭的树木也变得茂密,澄澈夏风徐徐吹拂,蓝天白云下一切森绿都带着滤镜似的美好,像一场爱情公路电影,奔赴一场注定分别的悲情结局,他爱他,他不爱他。
慕行有点渴,又不敢支使兰持去拿,不断咽口水缓解。
窸窸窣窣间眼角余光瞥见兰持探身去了后座,从水果袋里摸出了一颗橙子。
不一会,车厢里满溢橙子皮的清香。
慕行使劲用鼻子嗅了嗅,问:“你不是不爱吃橙子吗?”
兰持没搭理他,剥得很慢很仔细,剥下橙黄的果皮后,再慢吞吞撕下苦涩的经络和白皮。很快,一颗诱人干净的剥皮橙子出现在他修长的手指间。
慕行咽了下被刺激出的口水,看见兰持把橙子掰成两半,几滴汁水落在他膝上的塑料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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